正好拐进道路转角,正好撞见两人拥抱。
视角直直过去,梁穗背对,男人压靠着她,女生没挣扎,令他更容易地拥着,亲昵地贴着,那么瘦一只,抱进怀里被风吹,没有重量地,像依赖着他。
看不到任何一个人的表情,但躁郁潮闷仍然有如实质地捂得人气儿不顺。
烟燃尽大半截,夹在指间,风刺眼,他在根本睁不开的情况,压着息出声。
两道身躯都一颤,分开,一致循声向去,连怔忡脸色都他妈的一致。
陈既白就这么走近,没到跟前,说话两边能听见,他眯起眼,盯量着宋长恒伸手拦在女孩身前的动作,眉压更深,瞳孔颜色有冰潭的视感,扬颌,藐视,一手还在兜里,用捏烟的指节朝那儿一撩,示意她过来。
其中占有意味昭然,冲着宋长恒的是一种赤光光的挑衅和警告,他拳头握得很死,视线盯紧。
但陈既白一眼就没把他当回事,瞥向被护着的女孩,眼中底色有来不及收起的戾气,生出泠冽的寒光。
这会儿梁穗却没看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
一排葱郁窸窣作响,车道上往来如梭,路过的注目相继侧来,三人像是各自凝固。
即将降为冰点时,细挑的身子才微微挪动,吸引两道盯注。
梁穗低眼绕开阻拦,方向朝前,往陈既白那,才两步不到,臂弯再次被卡住,宋长恒暗里警示。
她回头,当然想到他刚才那句话,气息暗冷。
也不会察觉在她挪动第一步之后,陈既白脸上烟消云散的郁气。就在梁穗被扣住的当时,这人闲庭信步主动靠近了来,边抬指,抵下眉峰,迈着步,悠悠吸完最后一口烟,掐灭。
梁穗有几秒没挣开,足够他走过来,紧接,辛辣气味先呛进鼻,两缕灰白烟圈自眼前划过,直扑宋长恒面部,瞬时被刺激到,手一松,脸偏开挥气儿。
解开桎梏的手还未垂落就被另一股力道往侧方扣拉,梁穗不及反应地踉跄一步,瞠眼上望。
还没完,陈既白直身屹立,拉着她,宋长恒回过头来就撞进一副目中无人的眄视里。
听他笑言相劝句:“不是自己的就不要惦记了,别最后没了面子,还让女孩子难为情。”
不像宣示主权,反倒是得志小人。身侧拳头扣紧,宋长恒啮合忿恨:“你真有脸说。”
“陈先生知道他亲儿子在外边儿不计代价抢人女朋友的作风么?”
“抢?”陈既白扣出字眼来笑,困恼地扫眼他俩,“应该分干净了吧?我这难道不算正常追求?”
神他妈的正常追求。
“陈既白,你别欺人太甚!”
宋长恒眼看肺都要气炸,胸腔愠怒地起伏,偏偏任他怎么激动,陈既白都浑然不动,轻飘飘的态度,“你现在是自身难保,客气点儿吧,怎么说,我也算你债主。”
这个词狠狠刺中,宋长恒僵住,眼睁睁看着两人手臂相接处,越来越紧,越来越近。
“走吧。”
最后是梁穗舒出一口气,去主动扯陈既白衣角,很轻的力,挠着人,一如声音。
陈既白愣住,低额,扬眉疑问。
“去你家。”
梁穗抬眸郑重说:“不是还有家教么。”
周围稍许宁静,声音悠扬,宋长恒脸上的不甘与惊怒达至顶峰。陈既白见她主动,就更旁若无人地牵起她,不急不缓地朝姓宋的抛眼神,顺道一转,在前边,带着梁穗直走。
原路过红绿灯,头也不回,手也不分,梁穗没有问他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跟来,甚至一个提问也没有,就是乖张地被拉着往左往右。但那会儿陈既白心情挺好,没注意到梁穗状态差这个问题,偶尔回头都是用笑去逗她一副冷脸。
等到了车位,梁穗还愣着,在陈既白给她打开的副驾前,表情僵凝,神游天外的茫然样,眼是失焦的。
“后悔了?”气音近至耳畔,梁穗吓回神,跟陈既白凑近的雕塑脸撞一眼。
在灰寂无光的天地间,相对的两人都被削弱磁场,全是落穆的冷感。
梁穗没搭话,只是黯然后退,等他直起身,再侧开他钻进去。
陈既白上车后也默默将驾驶步骤提速,话是那么问,也没给她后悔的余地,上了贼船不走也得走。
车里安静,暖温均衡,窗外的嘈声开始比这块密闭空间更清晰,陈既白瞥到额抵窗面放空的梁穗,伸手要去点个曲,先打开话头的居然是梁穗。
她微微偏眼,问他:“你不问我怎么想通了?”
要死要活都想着摆脱,巴不得跟他这种烂人没一毛钱瓜葛,好像更应该感到奇怪的,是陈既白才对。
但他也没深究的意思,第一想法居然是逗人:“我说过,”他撩眼盯她,“你会愿意的。”
梁穗一阵愣神,而后是冷笑。
是啊,这不就是他所期待的。
但即便他要这么问,梁穗也无法回答,朝他的那两步是下意识,一头脑热,如果宋长恒没有立马拉住她,她或许还会有一个反悔醒悟的过程。
硬要解释,是她自己内心的激愤作祟。
在过红绿灯,停下的时间没有开音乐,安静氛围里,陈既白再追问:“他跟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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