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谢怀砚自那夜后没有再来过,在一起待了这些日子,沈婆子上前苦口婆心去劝桃漾:“老奴在建邺相人无数,这女子性情太刚没有落到好下场的,那夜姑娘做的太过,不如软了性子去跟公子道个歉?”
她看着桃漾躺在枕上的曼妙身姿:“只要姑娘肯服软,这男人哪有不怜香惜玉的,姑娘既已来了这里,日后总是要靠着公子,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沈婆子说了这许多,见桃漾不理她,再说几句也就默默退了出去。
此时,桃漾在枕上猛的睁开眼,看到榻边坐着的人是谢怀砚时,紧凝的眉眼逐渐冷下来。
桃漾一直怕冷,营帐内搁置了数十盆的银丝碳,谢怀砚身上只着了件宽大寝衣,肩上的墨发半干不干,似是刚沐浴过,床榻边只点了一豆羸弱的烛火,他眸光晦暗不明的看着桃漾,声线低沉开口:“梦到谁了?”
桃漾垂眸不理他。
谢怀砚冷笑一声,抬手将她自枕上揽起来,俯身凝着她,神色冷傲中带了几许散漫:“是萧子亭么?”他嘲弄一笑:“你和他就要大婚,该是情深义重才对,可今日两军对战,我让萧子亭拿他身边副将来换你,”
他在桃漾耳边嗓音低沉,带着玩味:“猜猜,他说什么?”
桃漾侧过身去,再被谢怀砚按回来。
他低笑一声,嗓音暗哑:“他说,你不配——”
谢怀砚观着桃漾的神色:“我还没让他拿整个宁安郡来换,不过一个副将,他便不愿——瞧瞧,这就是你要嫁的男人。”
他微凉指腹掰过桃漾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声线如缀了重石:“除了我,没有人真心待你!”
桃漾乌眸明亮,直直的看着谢怀砚,她朱唇勾笑,神色清淡问他:“他同意了,你会把我送回去么?谢怀砚,你卑劣傲慢,就算他把副将送来给你,你也不会把我送回去。”
“你不过是想让萧子亭这样做,乱了北朝军心。”
谢怀砚凝视着她,是何时呢?他竟在她面前如此不掩饰,让她这般看出他的心思。
桃漾同样凝视着谢怀砚,望进他深邃眸光中:“他在不在意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在意他就是了——”
“你既然在北朝有那么多的眼线,也该知道,我和他每日都会在糕点铺前见面,我们会一起用膳,一起回小院——”她肆意明媚的笑:“你的眼线有没有告诉你,我们夜间还会同眠,我——”
“闭嘴!”
桃漾继续说:“我还为他作了副梅林雪景图,你知道当初在碧月阁我作雪景图时为何与你说那些话么?”
“我问你鹿鸣山中的梅明年会不会开,说明年冬日与你一同赏梅煮茶,我是故意的,因为桓恒曾与我说过来年春日我嫁给他,我们就可以一起在他的别苑赏紫薇花开,可我和他没有明年,我当然也要让你尝一尝独自一人守着诺言的滋味!”
她看着谢怀砚冷如刀刃的神色,再呵笑道:“我和你更没有明年。”桃漾说着,眼尾绯红,有清泪已不觉滚落。
神色却依旧倔强的如同利剑。
谢怀砚落在她肩上的指节一点一点攥紧,捏的桃漾凝眉,他薄润的唇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声线暗哑:“我到底哪里待你不好了?我护你、疼你,你想要的全都拿来送你!我一次又一次的纵容
你,”
他冷笑,神色阴鸷,厉声斥问:“同我在一起这么久,就只有恨么!”
桃漾对上他的冷怒,似是没有情绪的木偶,依旧神色清淡的看着他,轻柔的语气无比坚定:“对,只有恨——谢怀砚,你不懂么?从当初在温泉池我对你就只有恨!”
种下的根不对,开出再绚丽的花也不过是罪孽。
谢怀砚松开捏着她的肩背,将她的身子甩去一侧,帐内静寂,许久,他站起身,神色是桃漾从未见过的晦暗,嗓音低哑却似染了笑:“那便一直恨我、怨我吧,生同衾死同穴,生生世世。”
我在意你、喜欢你,你来恨我、怨我,我们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谁也别想逃脱——
桃漾眼里的泪还在落:“我只想永远都不再见到你。”
谢怀砚凝着她,呵笑:“好啊,那就等我厌弃了你,一杯鸩酒要了你的命!”他自榻上站起身,拿起衣架上的大氅,大步走出营帐。
夜色暗沉,已过亥时,天上圆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谢怀砚走出几步后再停下,神色无奈的闭了闭眼。
他点墨眸光望着天上月,身上是无尽的燥热。
在克制什么?
无非是恨她弃他,不愿这般轻易就原谅她。
想让她来服软。
怕再次入了温柔乡,被她蛊惑——
寒风轻拂,吹动他身上的墨色鹤氅,他在营帐外站立许久,低笑一声,恨她的方式有千万种,他被折磨了这几载,费尽心力找到她,如何还要再折磨自己。
营帐内,桃漾躺在枕上,目光怔愣的望着帐顶,许久,她只觉嗓子干哑,撑着手肘坐起身,在榻边小几上倒了杯温茶用下,刚熄灭烛火还未再躺回枕上。
耳边就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桃漾抬眸看过去,那道高大颀长的身影已俯下身来,宽大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强势的吻上了红润柔软的唇。
桃漾抬手去推他:“谢怀——呜——”
谢怀砚掐住她的腰肢把她带到怀中,肌肤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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