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后来流民们包围了县城。王家人是不幸倒了霉被困在了里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顾知灼气极了,她说晋王世子谢启云,“和晋王一样讨人嫌。”
谁都知道,对待流民应以安抚为主。
更何况,公子早已在流民沿途会经过各府各县,都下了严令,要求当地官府对青州过去的流民施粥放粮。要谢启云来多管闲事。
现在好了,还连累了星表哥他们!
真是倒了大霉了。
无妄之灾。
顾知灼越想越气,气鼓鼓地说道:“公子,我去。”
她在公事上用了敬语道:“您下令,这件差事让我去办。”
谢应忱微讶,略有所思。
他本来是打算让禁军跑一趟的,但是,禁军毕竟不在他的手里,他也没有调动禁军的虎符,难免会处处受挟。把禁军一撒出去,能不能按他所想的来,真的很难说。
顾知灼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您就让我去吧,我带千机营去。我能办好。”
怀景之张了张嘴,他想说,若是一个弄不好,流民落草为寇,顾大姑娘这一去就危险了。想了半天,还是闭上了嘴。
这些,公子比他更清楚。
但是公子没有立刻说“不”,公子他在犹豫。
下一刻,谢应忱点了头。
他心里有一万个理由,想让她留在他的身边,哪里都不要去。
能让他时时看到她。
但是,他的夭夭绝不是一个会被内宅困住的姑娘,她头顶的天空更加广阔,一望无际。
不能因为他的担心和不舍,束缚住她的手脚。
从理智上来说,这趟差事,确实夭夭去最合适。
她懂他心意,她知道对待流民的度在哪里。
他可以完完全全的放手。
顾知灼的凤眸中溢满了跃跃欲试,她迫不及待道:“我现在就去准……”
刚要跑路,就被谢应忱一把拉住衣袖,又拉回来。
“流民有多少人。”谢应忱问道。
“男女老少加一块儿,三千余人。”怀景之说着自己得到的消息,“都是从青州来的。这些流民中有一人叫张子南,他闺女病重,急着要进城去找大夫,如今被挡在城外,有些急红眼了,煽动其他流民试图破门硬闯。”
“其他的目前还没有消息了。”
怀景之说完,把军报呈了上去。
谢应忱看完后,给了顾知灼,然后道:“再僵持下去,怕是会见血,发生械斗。”
“夭夭,从流民到流匪,往往也就一念之间,导火索很多时候在于有没有杀过人,有没有流过血。”
若是流民,当以安抚。
若是流匪,当需要铁血镇压,绝不能任其壮大,不然遭殃的就是无辜百姓。
谢应忱思忖道:“你带一千人去。”
“三百人就够了。”
谢应忱瞪她,顾知灼赶紧道:“一千人的话,光辎重都得准备上一两天,路上奔波又费时,动静还大。三百人,我连夜就能走,明天就能到。”
顾知灼故意板着脸说道:“公子你没带过兵,你不懂。”
“你懂?”
“当然。”
顾知灼得意地抬起下巴,挽着他的胳膊摇了摇:“哎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信我这一回嘛。”
说得好像自己从来没信过她一样。谢应忱被缠磨的都快没辙了,妥协道:“你把秦沉和重九都带上。”
啊?
“啊什么啊,不带就不许去。”谢应忱对她虎起脸。
顾知灼肩膀一耷拉:“好吧。”
谢应忱温热的手掌拉起了她的手,把一块黑色令牌放到了她的手掌心,又捏住了她的五指。
“离义和县最近的是隆川卫和南阳卫,如果有需要可以用令牌去卫所调兵。”
好好。顾知灼答应的爽快。
所以……
可以走了吗?顾知灼满眼都写了这几个字,谢应忱哭笑不得:“等重九过来。”
他打发人去叫重九来。
“今晚就走?”京城离义和县不远,若是连夜疾奔,明日黄昏前是能到的。
“嗯嗯。”
见她这迫不及待地样子,谢应忱没来的更不舍了:“休整一下,明天再去吧。”
顾知灼歪了歪头,眸若星辰地看他,笑道:“若是别人,公子你会说连夜动身,还是休息一晚再去?”
流民在义和县如今就跟紧绷了的琵琶弦一样,稍有不慎,砰地一下断开,立刻就会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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