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 认为东厂是夭夭的靠山,只要把东厂裁撤了,夭夭失了靠山,没了底气,他们就能塞人进宫。
“还痛不痛。”
谢应忱对着她的掌心吹了又吹,温热的呼吸挠着她痒痒的。
“不痛了。”
“等会儿我让人在这儿裹上一层棉花垫子。下回你想拍就拍。”
顾知灼眼睛一亮:“棉花送来了?”
谢璟和废帝的其余子女家眷, 尽数流放到了闽州,唯有季南珂,顾知灼把她留了下来,如今还在诏狱。
季南珂是天道为了平衡被妄改过的天命,特意弄来的。
她说她来自一个叫“现代”的地方。
现代不现代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顾知灼这两年来从她的嘴里挖出来不少东西,比如玉米番薯,比如新的制糖法和制盐法,比如棉花,新型的纺纱车,甚至还有一个叫作“电”的东西……
种下的第一批棉花,被当作贡品送了一些进宫。
“我一会儿去看看!”
“还有番薯,也送来了一些来。我让人一会儿煮来尝尝。”说完,他对沈旭道,“沈督主去雍州时也带一些去,试着种种,看看在雍州能不能活。”
沈旭:“……”
他坐在这里半个时辰,他们终于还是想起他了呢~
哼!
沈旭是被他宣来的,原以为是为了这些弹劾自己的折子,结果……
呵呵。
谢应忱含笑,如春风细雨温和道:“沈督主,你临行前,再帮我个忙。”
他说着,拿出了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乌木匣子,匣子里头是一把黄铜钥匙。
“你瞧瞧,这里有没有这几个人的把柄,随便挑一些出来,能定罪就定罪,无罪的撤职永不录用。”
他顺手把桌上一堆折子推了过去,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御案,笑容不达眼底。
“两年了,朝廷如今已经稳当,可以动刀了。”
“免得他们浑浑噩噩,连坐在上头的人是谁都搞不清。”
沈旭接过了匣子。
晋王死后,这两口子去接手了晋王留下的那间密室,这事也没瞒着他。
密室中所有东西都挪了出来,其中大部分是晋王收罗的百官的把柄,如今全都锁在紫宸殿的澄心堂。
这是澄心堂的钥匙。
“好。”
沈旭答应了。
谢应忱知他来意,温言笑道:“京中的人事,你自行安排妥当,东厂和锦衣卫不撤,你留下信得过的人。”
沈旭点了头:“臣会带走盛江,禁军领统一职,还请皇上另行任命。”
“也好,”谢应忱颔首道,“让盛江任雍州总兵。你到了后,齐广平由你处置。”
齐广平是雍州总兵,在黑水堡城出事前,他就已经是雍州总兵了。
沈旭一把捏住了腕间的小玉牌,长睫轻颤。
谢应忱对还在翻折子的顾知灼说道:“夭夭,你要去吗?”
沈旭眸光一顿。
顾知灼挑了挑眉,看向他:“禁军统领?”
“我答应过你的。”
“有吗?”
她想了想,不记得了。
不记得才好,免得她又惦记着出家当国师,谢应忱打断了她的思绪,“这不重要。要不要去?”
她愉快地答应了:“去!”
禁军统领,不错不错!
谢应忱弯了弯嘴角,瞳孔中倒映着她的身影,仿若含着点点微光。
哼,说夭夭“牝鸡司晨”?全天下就好好瞧瞧,什么叫作掌兵皇后。
沈旭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声势赫赫。
递过弹劾折子的所有人,凡能在澄心殿里找到罪状的,一个不落全部打入大牢,依律严办。剩下的也没逃过,都被安上了或大或小的罪名,革职查办。
锦衣卫倾巢而出,抄家的抄家,拿人的拿人。
绣春刀所过之处,风声鹤唳。
朝堂还沉浸在科举舞弊案中,商量着劝皇上免了清远侯死罪,便当头迎来了一场腥风血雨。
新帝以仁治治天下。
对百官也向来宽和,以至于,他们都快忘了,龙椅上的这一位是如何从必死的绝境走上帝位的。——没一点手段和狠辣怎么可能办得到。
一时间人人自危。
机灵的老老实实地上衙下衙,埋头办差,不够机灵得像个无头苍蝇一样飞来飞去。
愚蠢的上下串联,弹劾沈旭滥施淫威,骄纵不法。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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