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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一起取暖的野兔幼崽也不过如此,所以能轻松感知到彼此身体的变化。

  ……

  “治君?”

  比起正常的生理现象,我更惊讶他选择平心静气,表现得如此正人君子真不好意思告诉他其实我还挺期待的……

  “有什么好羞耻的,不是恋人吗。”

  我说着挣脱他的束缚主动贴上去,气也消了大半。我是个非常宽容,非常会给对方台阶下的人,能把我惹恼的机会不多,只要对方理由充分我基本也不生气了。

  就像刚才和太宰治打了一架,眼下反而让我见猎心喜。

  太宰治摇头,“如果是今天的话你会生气吧,雪纪生气时就懒得演了。”

  他戳了下我脸上他留下的牙印,“生气的很明显呢,虽然喜欢这种事也很喜欢和我做这种事,但之后一定会在心里记账。”他说着忧虑地叹气,“我还想多和雪纪交往一段时间,越长越好。”

  太宰治拉我坐起来开始替我理顺头发,从茶几上翻出一根头绳把凌乱的长发系成麻花辫,整个过程漫长而专注,仿佛是在用拖延时间大法来结束其他事宜。

  “我无法容忍你说任何离开、讨厌、要走之类的词”他缓慢地重复,挑起我的下巴确认我清楚地看见他说这几个词,重复道:“无法容忍。”

  “这就是我刚刚做那件事的原因,我在惩罚你。”

  太宰治抛弃了你来我往的试探,直截了当地表达不满。

  鸢红色的眼珠弥漫上一层黑雾。

  他好像褪去了完美的伪装,不是受人信赖的同伴或者上级,在我面前如同凡人。

  既然是凡人,人类所有的缺点和罪恶自然都会一一展现,比如自私的把我藏起来,比如突如其来的暴怒,比如若有若无的嫉妒,还有若有若无的色/欲和贪念。

  我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太宰治和后来交往时的太宰治,是彬彬有礼的绅士和逗人取乐的喜剧演员,外加高超的智商和手腕稳稳地笼络人心。

  但这些在我面前都不起作用,他急火攻心,终于暴露了本性。

  他也是是愚蠢的、平凡的人类。

  人类所犯下的错误都是可以被原谅的,一出生就带有原罪的人类,再犯几条大逆不道的罪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下我和太宰治的交往才是真正的,人与人之间的恋爱。

  我瞬间原谅了太宰治之前的错误,甚至欣喜若狂。

  “没想到连你也会这样,果然爱情面前人人平等。”

  太宰治又掐了我的手指,不满道:“不要好像对待信徒一样露出圣母的慈爱笑容好吗。”

  “怎么能是圣母呢,”感觉那一壶茶水还是发挥了点作用的,说话都变得含糊不清:“我这分明是喜极而泣啊。”

  ——

  虽然山田美妙先生说一切都交给他,但当我真正开始在《都之花》上连载长篇时已经一个月后的事了。

  纯子和伊藤开司对我“失踪”无知无觉,毕竟我之前也不是经常和人交流的人设,还有个传话筒太宰治在,他们只当我是为了写小说一直闭关。

  又过了很久,等《巨塔将倾》的第一本单行本出版时,我才终于出门,此时已经是初冬。出版社搞了签售会,我私心把签售的地点放在侦探社对面的书店,反正小作者出书也不会有很多人来。

  失算了。

  书店还没开门外面就已经排起了长队,我和山田先生和出版社其他同事刚把新书放在货架上,摆好桌椅,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该不会这些人都是来骂我的吧。”

  我悚然道。第一本我还收敛了点,主要讲主角(以野田正雄为原型)是如何成为教授的,还有一些手术案例,黑暗讽刺的部分是后面几册的内容啊。

  “因为最近的新闻吧。”一位来帮忙的编辑说:“网上好像因为这个吵了好几天呢。”

  他把手机网页打开给我们看,是关于药品实验和医疗改革之类的内容。

  山田先生看一眼就别开头,“会发出来就说明上面已经决定了,哪是我们说反对就能反对。”

  他自顾自地回到仓库搬运新书,“外面那些人都是跟风炒作,反正能把书卖出去打出名声就行。”

  山田美妙嘴角向下抽动,从箱子里取出一摞摞书摆在架子上,用袖子擦拭薄膜上的浮灰。

  我悄悄问刚才的编辑:“山田先生怎么了。”

  “你不知道。山田主编的小女儿因患头颈癌,治疗不当去世了。听说是因为当时战乱,横滨不被允许随意通行才耽误治疗的。”

  对方说。

  所以他才会对如今的横滨和医学制度不满吗,为此竭力促成我的小说出版。

  我的小说真的能承载这样大的期望吗,这只是我悼念几年学医生涯的回忆录而已,我只是把知道的内容都写出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算不得密辛,顶多是把大众普遍“医生不需要七情六欲”的观念给打破而已,这世界怎么会有不存在争权夺利的净土呢。

  签售时间到了,人流如织竟然都是为了我的小说而来。

  果然有人问到了关于某个研究所副所长发表的言论,问我是否反对对方,被我糊弄过去。

  没记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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