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激起千层浪,轰动了整个朝堂。
正在瀛台避暑的明熙帝,第二日便起驾回宫,召见许世清。
胡善泓当时正在工部督查东宫扩建的事宜,被许世清突如其来的动作砸了个眼冒金星。
因为明熙帝走得匆忙,瀛台中其他人只能在第二日匆忙收拾了行李,紧跟着皇帝的脚步离开。
陈恕如今是彻底闲了下来,许世清时常出入内宫,号房中整日只有他一人,短短一月中,二人的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翰林院中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只不过每次路过陈恕门前,都见他在专心致志的修着书,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
他如往常一样上朝,下值,在翰林院和家中来回。
几日后,胡善泓的事有了决断。
因为贪赃枉法,证据确凿,胡善泓被撤去官职,打入死牢,等待秋后问斩,胡家被抄,男女老少皆充作官奴。
陈恕就站在无极殿中,看着昔日绯袍加身不可一世的工部尚书胡善泓俯首跪地,连一句“冤枉”都没喊出来,就被拖了下去。
许世清就跪在中央,背脊直挺。
散朝后,陈恕回到翰林院,便听有人在议论许世清。
“他这回可是彻底得罪王大人了,你说陛下会保住他吗?”
“难说,毕竟他也没什么背景……”
见陈恕过来了,几人连忙止住话头,但打量的目光流连在陈恕身上。
陈恕没有理会,回到号房后不久,在中午休息的时候,许世清竟然回来了。
许世清掩上门,坐在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陈恕见他似乎并没有即将高升的喜悦,眉目间反而含着说不清的愁绪,轻声问道:“子舆可还好?”
许世清原本正坐着出神,被陈恕一句话惊醒,徐徐转头看过来。
他翕动嘴唇,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二人相视无言。
良久之后,许世清突然起身,垂首对陈述道:“瑾之,你会怪我吗?”。
陈恕不明所以,拧眉看着他。
许世清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我抢了原本该是你的机会,你会怨我吧?”
颜之介同陈恕见面并不频繁,但因为他也在内宫中服侍陛下笔墨,只要有心,就能揣摩出一些事情。
那日陈恕拒绝了颜之介,从茶室中离开时,许世清就在隔间里注视着他的背影。
陈恕淡淡笑了笑,“子
舆,不是你抢我的,是我不能答应。”
许世清眼中忽然冒出两行热泪,“瑾之,我知你心有明灯,觉你高山仰止,但瑾之,我没有办法。”
他轻声呢喃,“我没有办法,对我来说,这是唯一的机会……”
陈恕吃了一惊,许世清从未在人前这样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从袖中摸出帕子递过去,许世清接过,仔仔细细地将脸颊上的泪水擦干净。
陈恕正要问话,外面传来了人声,许世清脸色又恢复沉着,勉强笑了笑,对陈述道:“瑾之,我要走了,今后恐怕难得再会了。”。
他细致地将陈恕的帕子叠好,双手奉还。
对着陈恕惊诧的目光,许世清这回笑得格外真诚。
“瑾之,望你记住,无论我做什么,我们都不会是敌人。”
扔下这句话,许世清大步离去了。
姜贞也知道了许世清的事,因为陈恕同许世清的关系不错,她有些担心地道:“也不知王首辅会怎么报复他。”。
陈恕仍然没想明白许世清这样做的缘故,如果他是攀炎附势之人,早就该嫉妒他与颜怀轩了,正是因为许世清一向沉默稳重,才显得他这一出十分古怪。
“不必担心他,除掉一个许世清,对王首辅来说没什么用。”陈恕轻声解释。
王首辅此时定然是十分气急败坏的,不过以他的老辣,肯定猜得到许世清只是棋子。
对于王首辅来说,胡善泓已经倒了,如何止损才是更重要的。
正如陈恕所料,王启恒今日在无极殿中,已经是怒火滔天,他此前已经想过很多捞出胡善泓的办法,但无奈,胡善泓此人的确贪婪,又有明熙帝的推波助澜,他最终是无法保全这个多年来的心腹。
夜里,他紧急召集了颜之介等其他心腹,商量应对之策。
在座所有人都是一脸凝重,自王启恒掌权以来,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冲击。
王启恒扫视众人,并没有说话,铁青的脸色说明了此时的心情。
他看向沉默的颜之介,目光锐利地问,“少斋,你在行宫终日伴驾,此前竟没有听到风声?”
之前太子妃人选的事,他就对颜之介有所怀疑了。
其他追随王启恒多年的大臣都面露惊讶,心道这群人中,颜之介是追随王启恒时间最久的,怎么也不该背叛王启恒吧?
颜之介面露惭愧,起身道歉,“老师,我要与您说实话。我先前是听到一点风声,不过当时陛下看中的并不是许世清,而是陈恕,也是学生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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