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在颤抖,尖叫般喊了一句“是你!”就瞬间消散。
“楼内之人,亵渎自己的信仰!”
凌辰震呵一句,染血的高楼上的醒世箴言瞬间收缩,有淡红色的雨水沿着烟雨楼流淌而下,稀释后的血腥气让少年频频皱眉。
高楼随少年穿过九天罡风,来到云层之上,当空煌煌大日普照太阳之气,驱邪荡魔。
衣袖翻飞,主命术遮住此间怪事,掩住天庭监察和其他大境界窥视。
有救赎与自在至理结成的一道皈依术符箓升起,巨大的地藏王超脱祭坛铺在少年脚下,凌辰身上佛光加持,明光透体而出,脑后闪烁智慧光,如少年佛主。
凛南屿不过灵光境界,丝毫不敢深入九天罡风,但没有凌辰在,他这个络腮胡子身长九尺的大汉惴惴不安,在空中实在显眼,他只好回到地面,躲在一处人家的屋檐角落,祈祷着少年赶紧落下。
一柄花伞结成拘灵术咒印从高处破风而来,扎在墙上,房屋震动,其中居民发出惊呼,墙外万千水珠飞溅,伞盖上佛光大开,庇护住凛南屿。
托着烟雨楼落下的凌辰,脸色愈发阴沉,其内修士依旧在残杀,已经不剩几人,甚至足以媲美世家族长的虚灵境也失去生气,所幸魂灵尚未消散。
将这座高楼扔回原位,少年引袖,将紧握花伞的凛南屿牵引到身边,拍掌一道灵气砸碎二层的窗户,二人踏风走入。
“邪神,你逃不掉的,玩弄生命,地府会让你付出代价。”
纯粹的恶,像是一种毛骨悚然的艺术品,根本没有任何存在的理由。
本源拼接成阵盘,复杂近道的先天经脉勾连成阵纹,眼前景象让人惨不忍睹。
阵阵恶寒的凛南屿被凌辰推了出去,撑着伞摔在地上的他虽然也见过大场面,但实在没有凌辰那般坚韧的神经,扶着摇摇欲坠的烟雨楼就阵阵呕吐。
“公……子,它怀疑信徒的忠诚,它……畏惧亵渎,邪神大人,它在颤抖……”
角落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而周围数十只魂灵在哭嚎,依旧在摧残自身。
残留的太阳之气被少年刻画的太阴之气纹路抵消,凌辰袖子里握紧的拳头已经青筋暴起。
“亵渎你们的信仰,无论多重的罪孽,我来宽恕你们,亵渎你们那肮脏的信仰!”
“凌辰,她们做不到的,那可是活下去的信念,足以让她们做任何事的信念。”
一只黑猫跳进血泊中,转而化作黑裙女孩,她的嘴角尚残留着鲜血,身上缭绕着浓郁的恶业,而手中提着的是之前老妪的尸体。
凌辰盯着这个邪神附体的小姑娘,神情淡漠,真如小黑所说,对方可以存在于任何恶念之中……
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他眉头紧皱,难道,那一夜在青禾城砸碎马车的是自己?是被对方附身于恶念的自己?
“本座正是恶念造就的神灵,凌辰,你的地府尽管动手吧,任何被恶念驱使的人,都有潜力成为本座的信徒,包括,如今在圣人谷的那几位,哈哈哈哈……”
似乎只为了挑衅,黑裙猫妖瞬间自爆妖丹而亡,而邪神携带着恶业之气,凭空消失,了无痕迹,不可探查。
连忙出手收拢猫妖和那个老妪的魂魄。
凌辰根本不管邪神所说,兀自劝着屋内自戕的魂灵:“诸位,地府正在重塑轮回,亵渎信仰,你们还可以活……”
不过片刻后,整座烟雨楼内原本存在的所有人,都魂散灵消,而少年依旧一遍一遍念叨着“你们还可以活……”。
这件事对凌辰的打击有些过于大了。
地府内,凌帝抚着上弦月,瘫坐在空无一人的阎王主宫之内,眼神都有些空洞。
莽荒丛林中,按着四柄长刀的白衣少年停下步伐,倚靠这一棵巨树,抬头望向天空,悠长的叹息流转,片刻后,才目光坚定,再次向前走去。
“师傅,楼要塌了,快出来啊!”凛南屿的喊了几遍不见回应,只能御风将少年从中带了出来。
恶念生出灵性,还修成了大帝级别,邪神的恐怖之处,却不在其自身。
而是在天下所有人,至善也未必是全善,恶念谁都有,每个人都可能成为邪神的信徒,修为高的修士或许有抵抗之力,但平民呢?
痛定思痛,凌辰也不在犹豫,他依旧有一些方法可以将这恶念邪神彻底杀死,无论付出何等代价,他也不可能让其伤害小良几人。
烟雨楼内的经脉阵纹他已经记下,有些像逆灵阵法,却又有些不同。
没有推演出一个结果,他也不想催动这些修士的本源经脉,不忍直视,凌辰弹指将身后高楼点燃,带着凛南屿以御风术吹开滂沱大雨继续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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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邪神没有与他正面交锋,但他现在却感受到一种从心底散发的疲惫。
这条南北线对邪神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对方怀着畏惧寻找某样天庭都无法得到的东西,而这件东西又是界洲必须要拿到的。
无端猜测,万千头绪,凌辰推演出太多有可能的结果,却都被自己否定,他正在一步步接近真相,或许是柳暗花明,或许是更黑暗的肮脏。
“师傅,巡抚的故居能得到的信息也不过如此吧,我们还要去吗?”凛南屿确实有些胆怯了,那烟雨楼内多少比他实力更高的人,却在少年的竭力帮助下,依旧魂散,这未免太过可怖。
“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