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让他背负六万甚至更多债务。
宁安垂下头蠕动嘴角,“这个星期有六次。”
姜野眼中闪过疑惑,看着宁安局促又尴尬的神色,一瞬明白他的意思,微勾的嘴角似乎在笑,眉峰也像在笑,语气却讥讽尽显,“一共十一次,每次现金支付,五万债务连同利息我现在一分都没收到,你确定要跟我算这个账?”
宁安缩回后排角落里,不再出声。
姜野突然觉得曹文生他们给宁安取的‘闷包子’这个外号很形象。
但宁安往昔并非如此。
沉默寡言的外衣下隐藏着机灵和活泼,就像遥远夜空的小星辰,一闪一闪。
他不耐地望向车头,修长手指敲着方向盘。
两人并非坐在谈判席上的协议方,姜野也不会把选择权交到宁安手里。
但是他不喜欢颐指气使的命令,那些很低级,很无趣。
但对方是宁安的话,又注定这场交流不会太快速。
就在姜野的耐心告罄前,宁安低声道,“嘴破了,我要休息……”
姜野大脑仿佛被电流击了一下,几乎下意识反驳,“我都没嫌你技术烂。”
车厢再次陷入沉默,死寂一般。
好似留足时间让各自复盘刚才哪里没发挥好。
宁安一点点,偷偷摸摸,想要占点主动权,“Mu算工伤的,还买保险。”
谢涿有次被酒瓶划破手,那道口子三天就好了,谢涿带薪休息了一周,但那时候谢涿的上司是林姐,不是死胖子杨安康。
估计现在谢涿肛.裂都请不到假。
而姜野比杨安康还要无耻。
见姜野没有反应,宁安一点点说着要求,像个卑微求职的职场新人,“这活,活……”
字有点烫舌头,他咬咬牙,“这属于体力活,目前金市体力劳动者的最低工资是两百元一天,刚才你谈到技术,如果需要技术,按最低标准三百元一天,一天时间……”他看了眼姜野,“我们情况特殊,按次算。”
“这是基本工资,签协议的话要有五险一金,超市帮我买了,你可以折现给我,晚些时候我算好了告诉你,免得助理又跑一趟。”
姜野皱起眉头,双目失焦地盯着绿意盘绕的山道。
黑色沥青路消失在远处,四处都黑漆漆。
他有种错觉,自己在招聘。
他快要被宁安的话气笑,宁安哪里来的勇气和资格跟自己谈这些。
明明一副怕他怕得要死的样子,可一谈到钱又锱铢必较?
明明就知道对方是个贪财的人,却一次次被些莫名其妙的细微之处搔到痒处。
让他不知不觉放宽底线。
冷漠的情绪再次回到眼里。
姜野点燃一支烟,没再理会宁安微微皱起的眉头。
“还有呢?”
宁安不确定姜野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但他只有这一次机会。
他摇摇头,“没了,时间要是觉得不合适,我们可以再商量。”
他又补充,“我真的很累。”
宁安的疲惫不是挂在眼下的黑眼圈。
他是骨子里透着疲惫,消瘦的背影透着疲惫,仿佛再增加一点点重量,他就会碎掉。
这些细节就是搔到痒处的狗尾巴草。
前面发出一声冷笑。
“真以为我还派个助理跟你算什么五险一金?”
宁安在听见那声冷笑后,好不容易清醒的心颤了颤。
“一个月两万,超市和酒吧的工作要辞掉一个,你有能耐打三份工,我没时间等你空闲。”
宁安体会到谢涿心动又犹豫的心情。
这份薪水能让他的境遇好转许多,在还账的同时还能存下一笔不菲的应急金。
兴许被搁置的助听器计划也能重新提上日程。
姜野笑了笑,“不过我建议你辞掉酒吧的工作,反正你也卖不出酒。”
宁安低声询问,“那你这里的工作时长还跟之前一样?”
姜野微微凝滞,宁安那份认真的态度,恍然让他觉得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透过后视镜看了好几秒也没看出什么异常。
索性直言,“最近开始我会忙起来,像今天这么晚不行,最好……”
他觉得早上就不错,或者傍晚洗完澡也行,他的作息在六年高强度压力下养出变态的自律。
除开必要的应酬。
曹文生没看错,他没有寻找美食,可能一朝被蛇咬怕了,也可能六年里复仇充斥着每个细胞。
宁安也是他的报复对象,但在此之前当作美食品尝也算物尽其用。
“七点下班后你去家里等我,不管我回不回来,十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