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有些事真是不能提,好的不灵坏的灵。

  偷情俩字刚从脑子里出来,假山后忽然传来两道凌乱的脚步声,跌跌撞撞朝着这边而来。

  这座假山颇大,里面几个洞口深邃连通,谢元提想也没想,抓着盛迟忌从旁边的洞口绕出去,藏到假山外侧。

  盛迟忌低头看看抓着自己袖子的手,弯了弯眼睫,跟着他走。

  脚步声很快靠近,走入了方才的假山洞中,模糊传来的男人嗓音压得低沉,发着哑:“……偷看他做什么,喜欢他?”

  哦,偷情的。

  宫里这种事不少,学堂里一群半大不小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探索欲旺盛的年纪,私底下就爱偷偷分享些不干不净的画本。

  跟哪个宫女偷偷看对眼了,怕被人发现,趁着午间躲来这儿私会也正常。

  谢元提对这种风月之事不感兴趣,又听一声轻响,像是里面的人被拍了一巴掌:“嗯?说话,为什么偷看谢元提,喜欢他?”

  盛迟忌半眯起眼,漆黑的眼潭幽沉,眸光落到谢元提身上,带着三分怨。

  莫名其妙被波及的谢元提:“……”

  关他什么事?

  另一个人的声音终于响起,不知道怎么被作弄了,闷闷的,从鼻尖哼出黏.腻的一声,带着些颤抖的喘息:“……没有。”

  谢元提顿了顿。

  虽然不大清晰,但似乎是个男孩子的声音。

  盛迟忌若有所思地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乌黑的瞳眸有种野兽般的警惕冰冷,又带着分明的好奇。

  好奇这个干什么。

  什么人啊,教坏小孩。

  男人的声线有些耳熟,八成是认识的人,但谢元提对听这种墙角兴致不大,重新拽起盛迟忌,步伐轻巧地往外走。

  一下还没拽动。

  盛迟忌看看里面,又看看谢元提,眨了眨眼,在假山的阴影之下,眸色藏着几分稠黑晦暗,凑近了用气音问:“他们在做什么,不留下来听听吗?”

  谢元提瘫着脸:“你想听就留下来听。”

  说着松手要走,盛迟忌立刻收回视线,拽着谢元提的袖子,巴巴地跟着他离开:“元元,别丢下我。”

  冯灼言嘴上不着调,办事还是很靠谱的,况且牵涉其中的,还是他的朋友。

  没过几日,便带来消息:“我问了段兄,他噩梦频发,常点安神香,这香囊的配方,是一个月前他去护国寺里问大师要来的,派贴身的小厮,到京里最大的‘康忧药铺’抓的药。”

  学堂的最东边有个荒芜的院子,连宫人也不怎么来,几乎成了三个少年聚头的小窝点。

  盛迟忌不怎么在意段行川的死活,漠然垂着眼,抓了把雪,不知道在捏着什么。

  也不嫌冷,谢元提眄他一眼,颔首问:“靖国公府内有药库,在自己府里抓药更方便,段行川怎么不在自己家拿药?”

  冯灼言闻言一愣,挠头:“这……我也没问。”

  谢元提微微勾了下唇:“看来你段兄和他大伯的关系,也没传闻里那么好。”

  至少,现在应该没那么好。

  段行川看着头脑简单,但前几日一见,对话几句,便知为人颇为通透,应当是察觉到了点问题,只是查不出证据,又碍着靖国公的面不便说。

  闻弦歌而知雅意,冯灼言面色微变:“你的意思是……”

  “嫌疑很大。”

  谢元提往后靠在柱子上,望着冬日里寥落的庭院,淡淡道:“换你是靖国公的大儿子,自身没甚成就,有个惊艳早逝的弟弟,父亲偏疼二房遗孤,你会不会担心他老人家求陛下,把爵位承给段行川?”

  京里这些世家贵族,多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内里藏污纳垢的,为了争权夺利,骇人听闻的事多了去了,要不冯灼言的写作素材也不会那么丰富。

  他神色复杂,叹了口气:“我去素云斋支人,挨个查了,段兄的小厮和他一道长大,为人忠厚老实,嫌疑不大。”

  “康忧药铺的掌柜在京中做了多年生意,背景也没问题,一个月前,段兄的小厮去抓药时,是三个伙计在铺子里招待抓药,这月走了两个。这三个伙计具体是什么身份,还待核实验证。”

  谢元提嗯了声:“明日休沐,我出宫陪你去。”

  盛迟忌闻言一顿,想起上次休沐见不到谢元提时,那种五内俱焚、从骨子里弥漫出的焦躁感,冷嗖嗖看了眼冯灼言。

  不会直立行走吗?办件小事都要元元陪着。

  冯灼言被他看得如坐针毡,实在想不通盛迟忌怎么那么针对自己。

  也不对,这位小殿下,似乎是平等地厌恶谢元提以外的每个人。

  他浑身刺挠,硬着头皮问:“那,我明日去你府上找你?”

  狐狸精!

  盛迟忌暗暗磨了下牙,把手里捏的东西捧到谢元提面前,修长的指节被冰雪冻得微红,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元元,小猫。”

  他忙活半天,用雪捏了只翘着尾巴的小猫,惟妙惟肖,活灵活现的。

  谢元提放在掌心里,仔细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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