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失色:“我的祖宗啊,这是能随便交换的吗?”
交换这种私人物品,也太暧昧不清了,但两位当事人显然都对此毫无反应。
谢元提是不在意,段行川是脑子简单,见冯灼言这么说,挠了挠头,摘下香囊,大大方方地给了谢元提:“我说什么事呢,还特地把我叫过来。不用换,我家中多的是,你想要,给你就是了。”
谢元提的嗅觉没盛迟忌那么灵敏,接过来放到鼻尖下,轻轻嗅了下,果然嗅到缕檀香气息,但没闻出和正常的有什么差异。
察觉到边上小狗鬼越来越灼烫的眼神,他面不改色放下手:“闻起来都是药材的味道。”
段行川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困恹恹的:“嗯,是我求来的安神方子,叫人去药铺里抓的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你们聊。”
看了眼谢元提和盛迟忌,又补充:“我不会说出去的。”
谢元提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暂时没开口。
想给段行川下毒除掉他,还要小心翼翼,做得尽量让人看不出的人不多,大概能猜出来,只是缺证据。
靖国公偏疼二房一脉和段行川,京中一直有传言,说不定老爷子百年后,会把爵位请封给段行川。
和谢家很相似。
当年谢元提的父亲高中榜眼,惊才绝艳,谢元提的母亲是有名的商户之女,从小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很有经商头脑,俩人在上元灯会上一见钟情,唯一的孩子谢元提冰雪聪慧,很得谢阁老喜欢。
后来建德帝在谢阁老的建议之下,有意开海关,派谢元提的父亲出海寻访外国,谢元提的母亲一直想将生意拓展到海外,便请愿一同出了海。
这一趟走了两三年,总体顺利,谢元提隔半年能收到一封父母跨越万里而来的信,并着一些精挑细选的新鲜玩意。
他三岁就开蒙,四五岁就已会背千字文,只是年纪太小,认字认不太全,坐在谢阁老的膝上,磕磕绊绊地看信,遇到不会的字,就仰头看谢阁老,浅色的眸子小猫儿似的,祖父摸摸他的脑袋,再教他认读。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谢元提看到父母在信里描述天地的广阔,外国与大宁的不同,还说给他攒了许多有意思的东西,等见面就给他。
离父母的归程越近,谢元提心里越雀跃,时常抱着小狗,坐到国公府的门槛上,乖乖等着父母回来,想要第一个见到他们。
但船队归程时,遇到了凶悍的海寇。
父母送给谢元提的小狗,也在那个冬天病得奄奄一息,没有救过来。
世上没有人的爱会是绝对等份的,哪怕是父母,也会有更偏疼的一个,谢阁老对大伯一家好,但难免会更偏心谢元提,就和靖国公一样。
这份偏疼里还掺杂了几分无言的愧疚。
所以大伯一家子都不喜欢谢元提,哪怕没在脸上表现出来。
谢元提心知肚明,很少与大伯一家往来,礼貌共处。
靖国公的大儿子,对自己父亲的偏心又会作何感想?
只是一个猜测,并不能定罪,何况段行川和谢元提不太一样,和自己大伯一家据说颇为亲近。
等段行川离开,冯灼言摸摸鼻子:“你们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谢元提把香囊丢给盛迟忌,才回答:“你的段兄似乎中了毒。”
冯灼言一惊:“那你方才怎么不说?”
“一言难以蔽之。”谢元提偏头看盛迟忌,“分辨出来了吗?”
盛迟忌打开香囊,在一堆晒干的药材里翻了翻,很快找出了一个小香片,修长的两指捻起,放到鼻尖修了下,肯定点头:“这个。”
冯灼言实在是做不到俩人那么淡定,抓狂地问:“啥?怎么个事?什么毒?我段兄还有救吗???”
盛迟忌没搭理他。
被谢元提不轻不重地踢了下,才不情不愿开口:“别再接近毒物,之后喝药调理,就死不了。”
冯灼言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谁那么阴险下的毒啊?”
“这就需要你去查一下了。”
谢元提示意盛迟忌把香囊给冯灼言,语气冷静,眉宇间天生有种冰雪般的沉静,说话有条不紊,一下让冯灼言安下心来:“问问你的段兄是何时、让谁、在哪家药铺、谁手里拿的药,再查那人都和谁接触过,缺人手就去素云斋找。一时半会儿应该查不清楚,等下个休沐日,我出宫帮你。”
学子们和大人们一样,都是旬休制度,上九休一。
最后一句话出来,盛迟忌和冯灼言表情反应各不相同。
冯灼言唉声叹气:“怎么还不休沐!”
等他当上大官,一定要建议多设休沐日!
盛迟忌眉心紧锁:“又快休沐了?”
等他把建德帝踹下来,一定要削减休沐日。
谢元提:“……行了,散了吧。”
冯灼言感觉手里的香囊沉甸甸的,棘手极了,闻一下都像要被毒死,屏了屏呼吸,忧心忡忡地揣好返回学堂。
谢元提刚要抬步跟上,腰间忽然拦来一条手臂,把他整个人给捞了回去。
谢元提:“?”
闲杂人等总算走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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