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东京城的天空,似被一层阴霾笼罩。
天空中忽降大雪,那雪片大如鹅毛,空气中夹杂着寒风,冻入骨髓。
花子游裹紧粗布棉袄,踩着地上的积雪往城南走去。
自那夜蔡攸死后,整个汴京城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
街边的茶肆里,几个闲汉正压低声音议论。
\"听说了吗?丞相府昨夜又死人了...\"
\"嘘!你声音低点,不怕被人听了去?昨夜上谁死了?”
“是方太医,他的尸体今早被发现在汴河里,而且浑身都腐烂了...\"
“嘁…何止是方太医,就连…”
一名闲汉说到这里时,突然压低了声音。
“就连蔡侍郎的几名小妾,也被人连夜…”
说罢,那闲汉突然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转过街角,花子游突然顿住脚步。
城墙上新贴的告示墨迹未干,上面画着的赫然是他的通缉画像,画像下\"悬赏万贯\"四个大字格外刺目。
\"呵...\"
他冷笑一声,心想他大闹皇城这事都过去几天了,现在才想起来抓我?是不是太晚了些…
随后,便转身钻进一条暗巷。
巷子尽头有家不起眼的酒馆,褪色的酒旗在风雪中无力地飘荡,上面\"杏花酿\"三个字已经模糊不清。
花子游推开酒馆吱呀作响的木门,扑面而来的是热腾腾的酒香与炖肉的香气。
他寻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抖落肩头的积雪。
\"掌柜的,来壶热酒,切半斤酱牛肉。\"
他搓着冻僵的手指,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酒馆内三三两两的食客。
邻桌几个穿着宫中杂役服饰的汉子正喝得面红耳赤。
其中一个突然压低声音道。
\"你们听说了吗?昨儿夜里皇城内出了大事...\"
花子游端起酒碗的手微微一顿。
\"嘘!\"
另一个杂役紧张地四下张望。
\"这事可不敢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花子游不动声色地抿了口酒,耳朵却竖得老高。
那杂役借着酒劲,声音又低了几分。
\"昨儿个,长公主在寝宫里发了好大的脾气...\"
\"可不是!\"
另一个杂役接口,醉眼朦胧地比划着。
\"听说把官家赏的翡翠屏风都砸了...\"
店小二端着热气腾腾的酱牛肉过来,花子游假装被呛到,咳嗽了几声。
那几个杂役立刻噤声,警惕地望过来。
\"今天的雪可真大啊。\"
花子游若无其事地感叹道,目光却落在其中一人腰间露出半截的宫牌上——那正是后宫里的腰牌。
几名杂役看了花子游一眼后,发现他一身粗布麻衣,样子看上去三十来岁,就是一粗糙汉子。
便也没理会他,继续讨论刚才的话题。
“其实说起来,长公主之所以生气,也都怪那臭小子,明明都快拿下驸马之位了,却突然跑了。”
“临走前,还顺手把蔡丞相的儿子给杀了,导致官家大怒,禁了长公主的足,让她一年都不能出宫,而且我还听说皇后娘娘她还…”
说到这里,几人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皇后娘娘连夜召见了张天师。\"
杂役首领突然压低到气音。
\"说是要给长公主驱邪...其实谁不知道?\"
他油腻地笑着,拇指与食指搓了搓。
\"蔡家那位死了,总得再找个世家补上...\"
花子游的瞳孔骤然收缩。
长公主被禁足一年?皇后又替她选了几个驸马候选人?
两个重磅消息,让他不得不用心聆听。
邻桌的醉汉突然拍案大笑,掩盖了他袖中匕首出鞘的铮鸣。
借着众人转头张望的刹那,他佯装俯身捡筷,刀光一闪——系着宫牌的丝绳应声而断。
腰牌落入掌心时,他敏锐地摸到背面凹凸的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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