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漩涡，如同巨兽的深渊巨口，吞噬一切。
毛羽只觉天旋地转，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难受。
刺骨的寒意侵袭着他的每一寸肌肤，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令人心悸的沉闷轰鸣。
他努力睁开眼，却只看到一片混沌的黑暗，仿佛置身于无尽的虚无之中。
突然，黑暗中出现了一点亮光，那光点迅速膨胀，最终化作一株参天巨树。
这巨树通体青铜色，枝干虬结，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它并非扎根于大地，而是悬浮于混沌之中，仿佛是这片虚无的唯一支点。
更诡异的是，树干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毛羽眯起眼睛，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那蠕动的东西，赫然是一张张扭曲的人脸！
这些脸庞表情各异，有痛苦、有愤怒、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麻木的空洞。
它们仿佛被困在了这青铜巨树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始祖，该清理门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树干中传出，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
毛羽心头一震，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从树干上缓缓浮现。
那身影渐渐凝实，最终化作一个手持青铜镜的男子。
男子的面容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这男子，赫然是楚九霄！
毛羽还没来得及开口，便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禁锢。
他转头望去，只见叶无欢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手中权杖散发着幽幽的绿光，正抵在他的眉心。
“选择吧，继承巫族本源还是观测者之力？”叶无欢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带着一丝戏谑和一丝残忍。
毛羽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猎物，进退两难。
继承巫族本源，意味着他将成为巫族的领袖，肩负起复兴巫族的重任；而继承观测者之力，则意味着他将拥有掌控时间和空间的力量，但同时也将失去自我，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观测者。
就在毛羽犹豫不决之时，异变突生！
“三百年前你分裂洛清，现在要分裂毛羽吗？”一声娇喝，一道赤红色的光芒划破混沌，狠狠地击中了叶无欢。
毛羽转头望去，只见雷瑶俏脸含煞，身上的巫纹如同活过来一般，化作一条条赤红色的锁链，将叶无欢牢牢束缚。
“哼，不自量力！”叶无欢冷哼一声，正欲挣脱锁链，却见陶悦的身影从空间乱流中闪现而出。
“空间乱流，契约之剑！”陶悦轻喝一声，手中飞出无数闪耀着寒光的利剑。
这些利剑并非实体，而是由空间之力凝聚而成，每一把剑身上都映照着一个女子的身影，赫然是雷瑶、盛萱、高灵等人的倒影。
“以血为引！”高灵清脆的声音响起，她身上的妖族血脉化作一条条金色的锁链，缠绕在青铜巨树的根须上。
“用我的命格补全巫纹契约！”盛萱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她猛地将手中的机械眼碎片插入了毛羽的心脏。
毛羽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他的巫纹开始疯狂地旋转，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不——”叶无欢发出一声惊恐的嘶吼，他的权杖剧烈颤抖，仿佛随时都会碎裂……
混沌漩涡之中，赤红、金、青铜三色交织，能量乱流疯狂肆虐。
毛羽只觉体内如同火山喷发，一股暴戾、嗜血的黑暗力量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他的双眼瞬间变得血红，瞳孔深处燃烧着黑色的火焰，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桀桀桀……终于出来了！”巫九璃那充满疯狂的声音，从毛羽的喉咙里迸发而出，震得整个混沌漩涡都颤抖不已。
叶无欢死死盯着毛羽，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黑暗力量的纯粹与强大，远超他的预料。
他手中的权杖，也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咔嚓！”
一声脆响，权杖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随后轰然碎裂，化作无数碎片消散在混沌之中。
叶无欢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低声呢喃道：“看来，我赌对了……”
就在权杖碎裂的瞬间，一股奇异的能量从漩涡底部喷涌而出，如同火山爆发般，瞬间染遍了整个混沌空间。
那是金色的光芒，温暖而充满生机，驱散了黑暗与寒冷。
毛羽（巫九璃）痛苦地嘶吼着，双手抱头，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他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漩涡底部，那里，无数金色的花朵正在绽放，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
一株巨大的树木，破土而出，直插云霄。
那树干通体金色，枝繁叶茂，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这并非是那冰冷死寂的青铜巨树，而是真正的生命之树——巫九歌的树灵根！
“不！不可能！”楚九霄发出绝望的嘶吼，青铜镜面剧烈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碎。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