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懊悔不已

  为了免受皮肉之苦,夏温娄决定不再讲鬼故事,可那三人不干了。夏温娄浑身跟散架似的,手心肿了有一指高了,再这么下去日子没法过了。

  面对几人的软磨硬泡,他咬着后槽牙道:“要讲也行,你们不能再公报私仇。”

  三人哪里肯承认?

  苏瑾渊板起脸训斥:“你看看你的课业写成什么样子了?笔画软绵无力,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写成这样,不打你,还留着过年吗?”

  其实,苏瑾渊是被小徒弟讲的故事吓到了,心里觉得有些丢面子,所以揍人的时候故意加重了些力道,但夏温娄把课业写成这样也着实是找打,他可不心虚。

  夏温娄把幽怨的目光转投向罪魁祸首影枭,影枭却道:“习武之人摔摔打打很正常,我们从前习武时摔断胳膊,第二日还不是还照常训练!男孩子家哪来那么矫情?”

  林逸尘就在一旁悠闲的喝茶,一句话也不说。夏温娄都无语了,合着全都没错,就他一个人错了。泥人还有三分性呢,何况他还不是泥人。

  “二师父都说了我课业懈怠,我得回书房好好补补,恕不奉陪了。”

  林逸尘离他最近,一把将人拽住:“读书要讲究劳逸结合,你这也学了半晌了,陪师父们说说话。”

  夏温娄被拽住的地方刚好是今天的新伤,疼得他没忍住痛呼出声。林逸尘纳闷儿,今儿小徒弟怎么变得这么娇弱了。他手上一用力,把人硬拽至跟前,夏温娄疼得那个酸爽。当林逸尘看到小徒弟手臂上的淤青时,脸瞬间黑了。

  “怎么弄的?”

  夏温娄并不想把影枭牵扯出来,就胡诌个理由:“前两天去我外公那儿,舅母娘家侄儿来了,我想跟他练练来着,一时兴起就没注意分寸。”

  林逸尘气的戳他脑门:“知不知道什么叫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还找人打架,当你要去考武举呢!”

  夏温娄辩解:“不是打架,是切磋。”

  后脖颈瞬间被走过来的苏瑾渊拍了一巴掌:“切磋能伤的没力气写字?受伤了也不知道说,长嘴是干嘛用的?”

  “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好说的。”

  苏瑾渊抬手又要招呼,夏温娄呲溜一下就窜到林逸尘身后,赔笑讨饶道:“我知道错了,下回一定注意分寸,师父消消气。”

  俩老头嘴上说着训斥的话,心里却心疼的紧,还特意给小徒弟放了两日假,对夏温娄来说也算意外之喜。

  本来不心虚的影枭这回又心虚了,他的确是故意折腾夏温娄的,加上从不喊苦累的夏温娄让他渐渐忘了这不是在玄影卫,夏温娄更不是日后要以武为生的那帮孩子。他暗暗想:就冲小孩儿的这份大度,以后也要对这孩子好点。

  夏温娄为了几人的精神状态,说什么也不肯再讲鬼故事,本想讲武侠,俩老头却不感兴趣,最后转讲大家都能接受的西游记了。

  不过讲的时候,肯定要把里面涉及大逆不道的言论,例如“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之类的过滤了。

  皇帝的眼线可是明晃晃的站在自己面前呢,这话一出,估计他能带着全家去重新投胎了。好不容易才在新环境把日子过顺当了,再让他重新开始,那得疯。

  事实证明,还是老少皆宜的西游记好,大家总算正常了,一个个每天都乐呵呵的。

  夏温娄对两位活宝师父可谓全心全意,生活上事无巨细都会过问,心细至极。这得益于前世长年累月的独居生活,练就了凡事不求人,什么事都自己操心的习惯。而俩老头对小徒弟的孝心很是受用,前几个入室弟子跟这个一比,那就该扔。

  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而过,在夏温娄过完十三岁生辰那一年,两位大儒决定继续踏上游历的征程。虽有诸多不舍,可他也明白他不能自私的将两位师父留在身边,他们除了是他的师父,还是儒林北斗,受四方仰瞻,肩负着将圣贤之道播撒于学子心田、使文脉得以传承的重任。

  不过双方一直有书信往来,夏温娄会将自己做的文章派人送去给两位先生让他们点评。他们也会不定期出各类题考校夏温娄的课业,甚至会拿他的文章和其他书院的学子做对比。

  结果基本都能让两人满意,但凡有不满意的他们会让夏温娄写到的他们满意为止。所以夏温娄一向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在夏温娄十四岁这年,盯着夏松那边的人传来消息,他参加了今年的会试,所幸落榜了。夏温娄和夏松两边想法一致,那就是见不得对方比自己过的好。

  所以,得知夏松落榜后,卢氏高兴的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好菜。而落榜者夏松则失望的回家继续闷头苦读,准备三年后再战。

  夏温娄没想到当年在门口说的那番话,竟然激发了夏松要靠自己出人头地的斗志,开始发奋图强考进士了。要知道,夏松最开始只想疏通门路,当个九品主簿什么的,以后再寻机会慢慢往上爬。夏温娄算过,等他爬到正七品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呢!那时候他早就中进士了。

  没错,是进士。夏温娄现在再开口,已经不是说要中什么状元榜眼探花了,因为他学的越多,就越发现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和无知。很多书香门第不乏聪明好学、家学渊源的天之骄子,谁比谁差呢?状元三年才一个,谁不想争?

  夏松选择继续科举整的夏温娄懊悔不已。夏松要是真走狗屎运先中了进士,不是提前给自己树了个大敌吗?

  他有空了要不为难一下夏温娄,那他就不是夏松了。夏温娄每每想起都恨不得穿回去给十岁的自己两巴掌。因此,为了能力压夏松,在没有先生督促的情况下,夏温娄也是拼了小命的念书。

  京郊别院。

  京郊的夜静谧得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一切都温柔地包裹起来。在这片幽暗中,一座别院宛如一颗明珠,散发着独属于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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