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晕了过去,赶忙低下了头。她暗暗吃惊道:
——此人正是高头村的那位青年乞丐,是我貂蝉梦里寻觅千百度的初恋情人。不知他什么时候得到这步田地?
她暗问自己:现在该怎么办?是认还是不认?她闭上眼睛一想,便有了主见:不。不能相认。如今他已经封候,而我虽然为他守身如玉,但毕竟误入娼门,当了没有身价的歌妓五年。倘若我如实道来,岂不让他瞧不起我吗?再说,我身负除卓“连环计”重任,为国家大计,必须先委身董卓,怎能再为他守节?罢,罢,倒不如混下去罢。王允不知内情,见他们四目相接同时惊呆,还以为吕布被貂蝉美色所迷,一时丢魂忘神;而貂蝉乃是故作娇羞之态,引诱吕布上钩,所以他们才如此这般。王允心里自然欢喜,对吕布笑道:“小女颇通歌舞,将军如不厌闻,使她献丑一回,为将军侑酒助兴如何?”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吕布喜之不禁,拍手叫道。
貂蝉也不推辞,婷婷袅袅,走到红毯之上。这时乐声大作,貂蝉轻点朱唇,娇喉呖呖,轻舒皓腕,慢摆柳腰,仿佛下凡仙女在空中飘荡,引得吕布尔眩目迷,心神俱醉,连声叫好。
突然,铿然一声,歌罢舞歇,貂蝉竟至吕布座前告辞。她对吕布凝眸一笑后,便返身往里走。走了几步,又回眸一顾,秋波频传。吕布忘神地叫道:
“啊,小姐别走。我还没有看清楚呢!”王允站起来道:
“女儿,将军不是外人,你就留下来,陪将军喝几杯吧!为父因将军光临,心里高兴,刚才贪杯,酒多喝了一些,头有点晕。我想进去休息片刻。”
吕布正想和貂蝉单独相处,问问她别后情景,见王允要走,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赶忙说:“司徒大人请便。”“将军,在下失陪了。”“司徒大人走好。”
王允装着酒醉的样子,一只手臂伏在奴婢秋儿的肩上,一颠
一簸地往屏风后面走去。刚走三步,又回头对貂蝉吩咐道:“女儿,今后我们王家全靠吕将军一人关照,你要好生伺候,千万别……别让他扫兴。”
“知道了,父亲。”貂蝉羞羞答答地坐在王允原来坐的位置上。想起自己对他六年半的相思,一朝相会,该有多少知心话要讲,但却一句也不能讲。此时她心中像打碎五味瓶,辨不清酸甜苦辣辣,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自知失态,赶快低下头,拿出花帕擦眼泪。
2
吕布见王允和奴婢走了,厅内只有两个人,便壮着胆子,笑眯眯地对着貂蝉直是发呆。他心中像小鹿乱撞似的,不知该对她说什么话好。忽见貂蝉低头垂泪,一时摸不着头脑,便问道:
“妹妹何故伤心落泪?莫非有难言苦衷?”貂蝉回过神来,顿即收泪,抬头微笑道:
“也许将军眼看花了吧。奴家好端端的,何曾伤心落泪?只是奴家久仰将军英名,今天终得相见,一时心中欢喜,不禁热泪盈眶。奴家如此形骸,若算失礼,还望将军海涵。”
貂蝉故意装娇卖俏。她闪着那双灵动的眼神,向他使劲一瞟,接着做一个调皮的鬼脸,然后用花帕掩口,颔首吃吃地窃笑。
貂蝉这一颦一笑,简直百媚俱生,把吕布笑得骨软筋酥。恨不得把这个失而复得的水灵灵美人儿,和着酒水一口吞下。他本想跑过去把她抱进怀里,再尝一口六年半前曾尝过的她那妙不可言的樱桃小唇,但想起王允就在屏风后面,又不敢过于放肆,只好眉目送情。貂蝉也时不时对他暗送秋波,将吕布浪得如痴若狂。
貂蝉心里酸苦,很想借酒消愁。她见两个酒杯都是空的,便裣衽站起来,卷起红纱袖袂,露出半截粉藕似的臂膀,用十根纤纤玉指抱着银壶,轻移碎步,走到吕布的身旁,满满的斟了两杯,她自举一杯,同吕布手中的酒杯重重一撞后,说声“干”,便一饮而净。
貂蝉正想斟第二杯酒,不料她的两只玉腕却被吕布的双手握住。他笑嘻嘻道:
“妹妹金枝玉叶,吕布怎敢老是劳得妹妹斟酒。还是让我自己动手吧!”
吕布口里这么说,但却不去拿酒壶,只是牢牢地将她的玉腕抓住,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芙蓉粉颈。
貂蝉羞得忙将双手往怀里一缩,不觉手中的银壶往地下落去。貂蝉吓得“啊”一声闭上眼睛。但是,当她睁开眼睛时,却看到银壶握在吕布的左手中。原来,吕布以闪电般的奇速,来个“海底捞月”,把行将落地的银壶“”了起来。
吕布收回魂,坐下来,不好意思地说:“妹妹受惊了,咳,都怪我不好。”
貂蝉退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想起六年半前那乞丐在葛家院“捞”饭碗的-幕,心中充满着感慨,不由得对着吕布那一张英俊的白晰方脸庞出神。
吕布也目不转睛地看看貂蝉,越看越觉得貂蝉那张一尘不染、近似月亮的佼好面孔,同六年半前的高头村葛巧苏,没有分毫的差别。他终于鼓起勇气,试探道:
“妹妹,我一见到你,就想起了一个绝色的美女来,你长得和她
一模一样。”
“她是谁?”貂蝉明知故问。“葛巧苏。”
“葛巧苏?”貂蝉故作讶异:“葛巧苏又是谁?她是将军的什么人?”
“葛巧苏是高头村大户葛时老爷的大小姐,六年半前,她和我还私订了终身。你看,这副金耳环还是她亲手所赠。”吕布边讲边从脖子上拉出那两只用丝线相串的金耳环:“我日夜将它挂在身上,从不离身。”
“啊?”
貂蝉见到自己的金耳环,不禁为之一震,不由得惊叫一声。她好感动,那乞丐终是没有忘记葛巧苏。但是她很快平静下来,装做一点也不知道,故问道:
“将军和葛巧苏成亲了吗?”“没有。”吕布摇摇头。“为什么?”
“唉,她丢了。”吕布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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