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
“醒了……”
“何树何树……”
何树吐了好几口水,眼睛又酸又痛地挣不开,四周都乱糟糟的,他只感觉好像有谁把他抱进了怀里,这个怀抱那么熟悉,那么温暖。
暖的何树快要昏过去了。
等他再次清醒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四肢软得使不上力气,左手还有点麻。
何树轻微地动了动身子,顺着左手看去,段承寒正握着他的手睡在床边,鸦羽般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段承寒此刻还穿着脏污的病号服,头上的绷带开了,鲜红色的血液把包头的纱布浸染了一大片,仔细一看,段承寒的脸蛋和手上也都有伤。
这是怎么回事……
他昨天不是说要回老宅吗?怎么会伤的那么严重,他爸对他那么狠的?
何树蹙着眉,不想承认自己现在竟然在为他这个“前夫哥”担忧,可那一片红色就跟针扎似的,刺的他眼睛疼。
他想把手抽回来,结果抽了一下没抽动,段承寒还醒了。
“何树……何树你醒了!”
段承寒眼睛的透着疲惫,但是里面满是猩红,何树感觉他的目光像狼一样,闪烁着一股他看不懂的光芒,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扑过来了。
事实上,他想的一点都没错,段承寒确实扑上来了,何树只感觉嘴唇一凉,被他用力地吻住了。
草这逼人一天不占他便宜浑身难受是吧?
但他这次的吻和他以往霸道的吻不同,没有攻城略地,没有长驱直入,而是那种找到了心爱的肉骨头,像小狗一样的舔吻,吻着吻着他感觉脸颊一热,段承寒竟然淌眼泪了。
???
不是哥们被轻薄的是我啊你哭个鸡毛掸子啊,要哭不应该是我哭吗?
这一套组合技直接给他干懵逼,何树气的伸手去推他,但段狗还是那个段狗,即使浑身挂彩都能摁着他这个弱柳扶风的美男子来一套大保健……
不太正经的那种。
何树趁着呼吸的间隙去推他,“够了没……”他能让他占这个便宜还是看在这人前不久刚救了他一条小命,多的可就没有了。
“不够……何树……怎么都不够。”段承寒黏黏糊糊的去亲他的脸,何树都不知道段承寒什么时候变那么纯情了。
“放手。”何树皱眉,“段承寒你疯了,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段承寒红着眼眶,不住点头,泪水一滴又一滴的滑落,“我知道……你是何树……你是我的何树……”
又成你的了,我是你用尿标记的电线杆子啊煞笔。
他说着说着抱了上来,像抓着一块浮木一样,痛彻心扉道:“何树……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保护好你……”
如果说段承寒看到梦中的一切是撕心裂肺,那等他赶到片场看着何树沉到水里的一瞬间就是心死了。
那一瞬间他的心也跟着何树沉下去,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跳进去的,他这个从不求神拜佛的唯物主义者在这一刻什么都不想了,他只想阎王爷能高抬贵手,如果一定要填一条人命那就要他的命吧。
段承寒不是会为了一个梦就发疯的人,可是,可是当他看见了那一切,他才终于知道何树为什么和以前的变化那么大。
为什么突然不粘他了,为什么突然对他没了好脸色。
填报志愿的时候何树故意填了本地大学就是为了躲开他,想远离他。
而他做了什么?
他依然那么高高在上,依然那么目中无人,何树在面对他的时候那么敏感,甚至还称得上包容。
他曾经和他说自己有个暗恋很多年的人。
段承寒经历过那个梦,姑且,姑且把它称为上辈子吧。
上辈子他们的上学工作的轨迹和段承寒设想的未来百分之百重合,而且加上这辈子的时间正好是十二年。
段承寒不信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巧合。
即使他一开始不愿相信,可是何树突兀的选择和性格变化已经能完美的解释这一切了。
怪不得何树在度假山庄看他走会那么难过,是因为何树大三和他告白的时候自己跑过。
也怪不得……何树会因为自己和沈鹿雪订婚反应那么强烈,因为他上一世就是死在段沈两家举办订婚宴的晚上……
两世……整整两世,段承寒都辜负了何树。
不用何树指责他半句,他已经后悔得想弄死自己。
他埋在何树怀里抽噎道:“何树,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们重新开始吧,我做错了很多事,但我求你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何树……”
何树听着他这些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非要说的话,可能是操蛋吧。
因为他以前真的特别爱在脑子里幻想段承寒哪天会对他追妻火葬场,比如段承寒哪一句话伤到他的小心肝的时候,他就会幻想段承寒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下跪只为祈求他的原谅什么的。
可真到有这天了,又是不一样的心境了。
这就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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