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电梯到达,门打开又闭合,运行,一会儿便彻底无声息。纪海潮长出口气,重新翻开包,一下就摸到了那串钥匙。
邪,她苦笑一下,难不成我这人就适合孤身一人?
第二天,照常早早起来去上班,本想趁例会前去跟沈未东道声谢,他秘书莎莎却说今早自己还没起床就接到老闆电话说上午例会他不参加了。
纪海潮挑挑眉,难得,沈未东还是头一回缺席周一例会。那就改天请他吃个饭吧,她想。那天场面一片仓皇混乱,自己就那样扔下陈正跑掉,还好有沈未东,不至于让陈正的处境更加难堪。而她现在才忽然明白,昨天陈正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跟自己告别的,然而只到临走他都只字未提。
快到下班点儿沈未东回到了公司,路过纪海潮座位时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而等她抬头即将迎上他的目光,他却已回头走开。
有事儿?纪海潮边退出电脑边敏感地寻思,果然,桌面固话适时响起。
“你还好吗?需不需要休几天假?”沈未东扫一眼她眼睛下方明显的黑眼圈,有些忧虑地想,周六那事儿还没完呢。
“不用,谢谢……呃,前天的事儿也得谢谢你,真的,要不是你,陈正他……”纪海潮尴尬地笑笑。
“举手之劳,不必太在意……他走了吧,哦,我留了他的联繫方式,很不错的一个人,优雅大度,才华横溢。”沈未东由衷贊道。
是啊,他那么那么好,我却没有留下他。
“你找我……”纪海潮转移话题。
“是啊……”沈未东犹豫了一下,“有件事儿,你姑且先听着,也算是个心理准备。”
纪海潮哦了一声,好奇之极,“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事儿,说吧,我受得了。”
“秦朗他母亲,”刚说出这几个字,果然看见她怔了怔,“她跟我说,她要见你,让我安排个时间,她来公司或者约在其它地方都行……我说我只能转达,毕竟……海潮,如果你不想见没关系,我马上回掉。”
纪海潮笑出声来,果然是一部狗血长剧,连剧情都惊人的雷同,“这位秦……秦夫人有说为什么吗?我实在想不出她要见我的理由。”
沈未东也笑了,她比自己预想的冷静得多,反倒是自己紧张得莫名其妙。
“可能秦朗他……”沈未东点到为止,昨晚半夜收到消息,秦朗伤口崩裂,严重出血,但他不让告诉她,“我不便多问……要不,我还是帮你回了吧。”
纪海潮突然松了一口气,终于来了,挺快,挺好,“不不,毕竟是长辈,这样不大礼貌,没关系,见就见吧,时间地点我无所谓,定了通知我就行。”
再狗血也不过是高贵的富太太居高临下地甩出一笔不菲金钱,不屑又冷漠地请贫家女放过她儿子,从此远走高飞,永不回来。
没关系,如果真是这样,她必欣然接受,说不定还能跟她讨价还价,谈个更好的价钱。有了那笔钱,她随时可以离开,无需再为五斗米折腰,无需再被困于此。
沈未东诧异,又为这姑娘的勇敢暗暗喝彩,秦夫人为什么要见她,她那么敏感聪慧怎可能想不到。
上午去了医院。秦朗从昨天起就不吃不喝不说话,后来又私自熘号到很晚才回,没人知道他干嘛去了,问他,自然是什么都不肯说。秦伯母忧心忡忡直嘆气,说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沈未东含煳其辞避重就轻,却不料秦母突然来了句,那姑娘是不是又来了,在你公司里吧。
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口中那姑娘说的就是纪海潮,当时竟有些慌神,好像被人窥探到什么秘密似的。
而后秦母直入主题,问那姑娘跟秦朗到底什么关系。沈未东斟酌片刻,老实回答说他们目前应该还只是普通朋友。
秦母当时嘀咕了一句,不可能吧,普通朋友会闹成那样儿?
沈未东心里突地一跳,都知道了,传得真快。那么,秦母这是要为周六的事儿兴师问罪吗。他知道她不喜欢纪海潮,顿时为这姑娘捏了一把汗。
“你确定吗?作为朋友,我认为时机并不合适,你跟秦朗……你们俩现在这个状况本来就不稳定,经不起折腾,要不要缓一缓?”
“……该发生的终归会发生,早一点面对现实是好事,别担心。”纪海潮反倒安慰他。
早死早超生,就让一切尽快结束吧。
沈未东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他听出她话里的决绝,不太妙的感觉。
这回他是真后悔自作聪明地把纪海潮弄过来,有点弄巧成拙的挫败感。
那天混乱之中,他跟张朝晖聊了几句。张朝晖说,真是一对冤家啊,看着都累!不过好事多磨,等他俩折腾够吧,跑不了的。
那天沈未东第一次见陈正,印象深刻,欣赏有加,事实上他觉得陈正跟纪海潮更般配更合适,于是随口接了句,不一定吧,我看危险。
张朝晖立马来劲了要跟他赌,说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秦朗我是太了解了,你不知道他多稀罕那姑娘。
可这得两厢情愿啊,那姑娘什么心思你又不知道。沈未东说。
这你还看不出来啊?那天咱们说起秦朗,你没见她那脸色,不会错!张朝晖万分笃定。
在张朝晖眼里,陈正的出现只是西天取经路上一次微不足道的考验。那俩人,才是要一路走到底、修成正果的正角儿。
沈未东表示怀疑,说,西天路上可不止这一个妖魔鬼怪。
张朝晖大笑,问,你在说谁,你自己还是夏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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