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只是现在不工作了,有些无聊。她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说生了孩子一定要给她带,表姐家有一双儿女,顽皮可爱,家里一天到晚热闹得不行,我妈快羡慕死了,说那才真正像个家。”陈正转过头看她,像是期待什么。
纪海潮低头不接话,一个真正的家,她也曾经拥有,曾经梦想,到如今,失去的失去,破灭的破灭。
“明天周末,我给你做饭吃。”纪海潮转移话题。
“别明天了,我正好买了菜,去我那儿。”陈正拿出车钥匙,按开锁,帮她打开车门。
纪海潮第一次来他的公寓。高档小区,生活便利,出门有大型超市,不远处就是海滩,房间装修简约有格调。跨国大公司的待遇就是好,为高管人才提供最优质的住宿条件。
深圳的冬天也不是不冷的,尤其过年这几日,寒风凛冽,阴冷刺骨。许多北方人都受不了深圳的冷,因为这里冬天不供暖气,又不像老家或中南地区一些省份,那里的人们用炭火或电炉取暖。
还好,公里的空调冷暖两用。陈正打开空调,屋里温度渐渐上升,无需再穿着笨重的外套。
陈正给她端来一杯刚沖好的热可可,以前天冷时她就爱喝这个,说又浓又烫的喝进胃里,本来凄悽惨惨戚戚的立马就能满血復活。他一直记着。
纪海潮捧着杯子有些回不过神来,这杯子?
当年她有个一模一样的杯子,跟他的是一对,摆在一起就是一对接吻小人。肉麻到可笑。
后来她再也欣赏不了这种萌萌扮可爱的东西。可当时,一眼就看上了。或许只有身处幸福中的人才能容得下这种幼稚和天真。
“当时你不告而别,没留下任何私人物品,除了这个陶瓷杯子,我就带走了。”陈正平静地解释,像在说一件平常不过的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不,是我没处理好。”陈正似乎不愿继续往下说,转过身,“我去做饭!”
纪海潮起身,“我来吧,我来准备。”
她洗洗切切,他掌勺,像从前一样。陈正有些恍惚,不自觉地让开身,看她进了厨房。
纪海潮从冰箱里拿出他买好的海鱼、排骨、鸡翅,还有几样蔬菜,清洗干净盘子和砧板,拆开食材包装分别盛好,再一样样清洗。
陈正靠在门框上看她。纪海潮,他的傻丫头。一切好像瞬间重来。
他觉得心里有什么在发酵、膨胀,慢慢充满整个胸腔,越来越满,终于承受不住地溢出来,眼前一片模煳。
纪海潮关掉水龙头,将洗好的鸡翅放进干净盘子里,准备洗排骨,却忽然停了下来,她静了两秒,转过头去,看见他眼里的泪正沿着眼角慢慢滑落。
“陈正!” 她转身,靠过去,不顾两手湿漉漉,她抱住他,拿手背去拭他脸上的泪痕,吻他。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轻柔的,安静的,细腻的,却不含半分欲望,只希望能抚慰他的忧伤。
他捧着她的脸凝视她,似乎想看进她心里。而她垂目躲开,说赶紧做饭吧我饿了。
他们各自炒了几个菜,一瓶好酒,摆满一桌。
陈正笑说,“你终于学会做菜了,以后天天做给我吃,好不好?”
她说,“还有两周我就走了,得一年半载才回来。”
“没关系,假期周末我都可以去看你,距离不是问题,以前我答应过要陪你游新疆,这下倒正好。”
“我是去工作,会很忙。”
“别拼命,这份工作太辛苦,不做也罢,我养你。”
“陈正,工作是我的自信和寄託,你也不要为了我影响自己的事业和生活,我会不安。”
“没有你,事业再成功又有什么意义,没有你,根本没有生活可言。”
“陈正……世界那么大,而人生短暂,有很多更有意义的事情值得去做,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我能给你的实在有限,我不希望有一天你后悔。”
“正因为人生短暂,我才希望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你都能在我身边,我不想再浪费哪怕一丁点儿时间,至于值不值得后不后悔,那是我自己的事,你说的不算!”
“这几年你我都经歷了很多人和事,我们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
“我说过我可以等,我会等,没关系!别现在就拒绝我,别现在就放弃,好吗?我以前答应过你的,每一桩每一件我都会做到,除非你现在告诉我,你不再爱我,一丁点儿都不爱了!否则,我会一直等下去。”
他相信,她仍爱着自己,他相信,时间会让她忘记那个人。
纪海潮无言以对,她回答不了他,也回答不了自己。
几年过去了,她从来不曾忘记过他。
一个人的孤独无助,日復一日的辛苦奔忙,可再怎么怨,他仍是她所有灰暗时光里最美好的记忆。
吃完饭收拾清楚,她拿起包说自己该走了。
他喝得有点多,看她的眼神时而温柔清醒,时而却痴迷灼热,跟他这样呆在一起令她不安。
陈正拦住她,借着酒意抓了她的手带向自己,低头轻轻拥住她,听见自己心跳剧烈。
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喑哑,“海潮,今晚别走了,好吗?”
他收紧双臂将她箍在怀里,滚烫的唇压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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