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注意到,她有时候会拿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神情认真专注地记着什么。问她,只笑答,胡涂乱写。
他就开玩笑,“少女的秘密吗?”
这时候,她会望望天,而后俏皮瞥他一眼:不可说,不可说。他只觉怦然心动。
乌鲁木齐这几日天气晴好,中午时分更暖如夏日。
纪海潮脱了外套,只穿了件修身短t加半身长裙,站在古朴的寺院天井仰头看翘角飞檐,和煦湛亮的阳光从润蓝天空洒在身上,微风不时撩起长发,一丝一缕轻柔飘飞。
沈未东有些艰难地挪开视线。
纪海潮很奇怪,“我有个疑问,为什么这座清真寺的建筑风格是中原汉民族的砖木结构和琉璃瓦顶?”
沈未东答不上来。她说,“你这个导游没做好功课,以后去深圳不准说认识我。”
他大笑,“我回去一定翻遍古文典籍把这百年之谜给解了,不然哪天到了深圳没人搭理就只能流落街头了。”
两人坐在寺门外的路边摊吃馕饼拉条,纪海潮又从旁边水果摊贩那里买了马□□葡萄,找老闆讨了点清水沖沖就吃起来。
沈未东说你不怕闹肚子。她说,“习惯了,没事,你不敢吃?”
他接过,"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要病了你可不能不管我。"
纪海潮就笑,"好啊,我会负责的。"
沈未东别过脸,转移话题,"还想去哪儿,时间还早。"
纪海潮明显怔了怔,说这时候去看一眼天池还来得及吗。
沈未东觉得那神情像在诀别,就像以后都不会再来了。这姑娘今天心事重重,苍白疲惫,一坐上车就望着窗外出神,他隐隐觉得跟秦朗有关,却问不出口。
他认识秦朗好多年了,他敬重他,欣赏他,又小他两三岁,他叫他一声哥。
秦朗是个浪子,一个眼神几句挑逗就能让女孩们神魂颠倒,但又从不对女孩儿上心,换了一个又一个。
可是,他也知道这样的浪子一旦动了真格儿的,便是天雷地火在劫难逃。
纪海潮是个异数,跟之前秦朗身边的那些女孩儿都不一样,他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到了哪一步,不过她明天就离开,再暗潮汹涌也折腾不起什么风浪了吧。
天池离市区开车来回也就三、四个钟头,他们吃过东西便直奔天池而去。
秦朗此时已在四海酒吧附近停车,他根本没意识到就在不久前他已与纪海潮擦肩而过,二人背道而驰,越离越远。
他只在想她现在人在哪里了,什么时候能见到她,如果他知道她上了沈未东的车俩人要去共游天池,估计会立马一拳把车身砸个大窟窿。
秦朗面无表情地走进四海酒吧,张朝晖和他老婆韩静正笑呵呵地举着一张彩色b超图左瞄右看,见秦朗这个点儿过来不由奇道,“哟,今儿这么早收工,来来,看看我儿子,瞧这鼻子眼睛长得,太他妈像我了,真帅啊!”
韩静捶他一下,“谁说就是儿子啦,可能是个闺女,不许重男轻女啊。”
“闺女好,闺女跟爹亲,我都喜欢,呵呵!”张朝晖讨好地沖他老婆傻笑。
秦朗看着他摇头,抖抖b超照,“朝晖,我觉得这孩子比你好看多啦,像韩静。”
张朝晖夺过照片,瞥他一眼,“嘿,叫嫂子!”
秦朗不以为然,“得了吧你,大我几天啦,你也不问韩静乐不乐意,就不怕把人一如花似玉的美人给叫老了?是吧,韩静。”
韩静眉开眼笑,说“秦朗,你这张嘴天生会哄人,难怪桃花太旺,唉,听朝晖说你跟一姑娘,叫什么来着,纪……瞧我这记性,真是一孕傻三年……”
“纪海潮。” 秦朗垂目。
“看吧,一提那姑娘这小子就变纯情少男了!”张朝晖不失时机地调侃。
“好事儿啊,也该收收心正经找个人啦!动作快点过两年都能整出个娃来了,要是正好一男一女,咱还能攀个亲,怎样?”韩静快人快语,倒说得秦朗尴尬无话了。
张朝晖乐得嘴角直抽,笑够了突然问,“哎,怎么就你一人,那姑娘呢?”
秦朗顿时脸黑了一圈声音暗了八度,“不知道,我跟她说7点在这儿等,人家没说会来。”
张朝晖瞪着他不敢相信,“你小子那么些手段都不好使?她拒绝你了?”
“昨天我们一块儿还挺好,今天打电话就不对劲了。”秦朗怏怏道。
“女人的直觉啊,”八卦的天性令韩静忍不住猜测,“她昨晚跟你分手后一定遇到事儿了。”
谁说八卦无用?八卦有时候根本就是正解。
秦朗脑海瞬间跳出夏珊沈未东的名字,她最有可能接触的只有这两人。
秦朗终于觉得碰上她后自己有些不正常的脑子算是恢復了点。
他拿出手机,翻出夏珊的号码一键按出去,一秒后又挂断,我还是不正常。他揣回电话轻唿了口气,再等等,再等等她就来了。
其实纪海潮本没打算要来游天池,她已见识过长白山天池的纯净,曾抵达亚丁四五千米海拨高的糙场,为那些翡翠般碧绿的海子惊艷过,也曾在云南梅里的深山峡谷中领略过冰湖的美。而天山天池名声在外,太过热门,游人如织,反失了那份自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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