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骇,他见过无数死人,却着实没见过死成这般模样的。
定了定神,戚弘毅欲走将出来,从两只鬼手中夺取玄武甲。
刚跨出一步,忽的耳朵一动,听到草地里一阵沙沙声响,似有人来。
戚弘毅向来谨慎,谋定后动,见此情景,急忙收回步子,伏身隐匿,欲看来者何人。
人未至,声先到:
人有人途,鬼有鬼道,阴阳两隔,互不打搅。
阴阳不调,恶鬼当道,四象扰动,神哭鬼嚎。
尘当归尘,土当归土,身躯已殁,当归阴曹。
顺着飘荡而来话音,能看到一个算命先生正打着铁口神算的招牌,步步逼近那两只鬼。
正是那号称算死人的沐灶金。
两只鬼见有人来,急忙抛下手中的活计,起身来看。
穷死鬼叉着腰,很不客气地开口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神棍沐灶金,看你布衣褴褛……”
“瘦不啦叽,没多少油水……”饿死鬼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插话道。
穷死鬼停了一下,继续说:“速速躲开,否则别怪两位鬼爷不客气。”
沐灶金停下脚步,用手捋了捋胡须,看着那两只鬼摇摇头,深叹了一口气。
穷死鬼道:“穷酸,你叹个卵蛋。”
沐灶金一手持着招牌,一手掐着指诀,口中念念有声,似在卜卦。
装神弄鬼一阵,沐灶金忽然开口,声音平静而阴沉:“我掐指一算,看二位,活不过今日。”
那沐灶金外号算死人,向来算死不算生,他说谁死,即便到时不死,他也要去杀了,以保住他铁口神算的招牌。
几个时辰前,客栈里假道人道貌惨死的一幕历历在目,两只鬼岂能不察?
此刻,两只鬼听沐灶金话已出口,当即决定先下手为强,一齐扑了过去。
两只鬼身体干瘦轻盈,杀人以速度见长,与动作缓慢而有一股怪力的金贪佛相得益彰。
然而此刻,穷死鬼身上挂满金银,饿死鬼腹中填满油膏。
受外物所累,行动时不免笨重了许多,再不能如鬼似魅,杀人无形。
沐灶金贪了便宜,竟能在两只鬼擅长的速度上占据优势。
只见沐灶金擎起“铁口神算”的招牌,左一挑,右一击,竟将两只鬼轻轻松松地拍打在地。
没等这两只鬼爬起来,沐灶金嘴里喊一声“着”,顺势抓住两头分别栓着他们脖子的金链,运足力气,拖着两只鬼奔跑起来,又借奔跑之势猛地立起手中招牌,使了个轻身功法,单手一撑,顺势跳上招牌,将金链挂在树枝上。
两只鬼被吊挂在两头,像荡秋千一般,胡乱挣扎着,金银细软掉落一地。
沐灶金见两只鬼在树梢上“荡秋千”,点了点头,又将一个小小的八卦抛在树梢上,以宣扬他铁口神算的威名。
做完这些事,沐灶金才顺手捡起地上装有玄武甲的包袱,慢慢地走远了。
等沐灶金离开,戚弘毅才从藏身处慢慢走出来,正欲继续追踪,余光一瞥,却见那穷死鬼常拿金两只脚胡乱踢蹬着,眼珠疯狂转动,一会儿看看自己,一会儿看看地面。
他顺着常拿金的目光向地面一看,却见那里竟是一把金钥匙。
“莫非这钥匙能开他脖子上的锁链?”
戚弘毅认为这两只鬼死不足惜,吊死在这里也是善恶有报,命数使然。
尽管如此,他还想给两只鬼一个活命的机会。
他捡起钥匙,顺手扔给穷死鬼常拿金,并在他耳边耳语道:“你的兄弟饿死鬼似乎很喜欢你们脖子上这条金链。”
所以这么说,是想给他一个选择,看是金链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穷死鬼拿着钥匙,却并未立刻开锁,只怕自己这头儿锁链一开,饿死鬼便会带着金链跑掉。
于是穷死鬼梗着脖子硬挺,只等饿死鬼先他而去。
真是以己度人,自己贪财,便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是一般无二。
戚弘毅摇摇头,任由他们吊着,继续追踪沐灶金去了。
看清大致方向,戚弘毅另辟蹊径,寻了一条小路,一路追随,想看一看沐灶金取了玄武甲后,究竟欲往何处。
追了一阵,却见沐灶金七拐八拐,转去云来客栈附近一间草料房中。
“啊……”
草料房中传出沐灶金的惨叫。
戚弘毅听到声音,心生警觉,随手捡了根树枝,用它抵着房门,轻轻推开一条缝隙。
房门之中,一个女人的惊叫传入耳中,竟是胡媚儿。
透过房门的缝隙,戚弘毅见胡媚儿只披着一件轻纱,衣着更是凌乱不堪,正缩在墙角嘤嘤哭泣,仿佛受了莫大的惊吓与委屈。
胡媚儿身前不远处,沐灶金正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胸膛上插着一把匕首,已然气绝。
戚弘毅推开房门,欲上前察看,却见胡媚儿的娇躯愈发紧缩起来,玉足乱蹬,媚眼迷离,惊慌失措地大喊:“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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