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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深善钻营是其一,命师本领也并不低,他能看出来的东西,阎国师未必不能。

  “阎国师要挟了你?”

  他看出东西,大部分时间是不会说的,最多像今日这样,求同存异,就算容无涯不愿意进入他们的阵营,他也在命师角度,给予点拨和建议,至于之后立场矛盾,大家各凭本事,阎国师大概率不会,他会利用获知到的信息,要挟别人为他做事,若这个人太强硬,难以把控,至少也要要挟这个人在某个方向或某件事上,为他提供便利。

  祝卿安很快有了猜测:“他要挟你,你不得不虚与委蛇,做些你不喜欢,也没必要的事,但你其实很厌恶他,是希望他死的,对不对?”

  容无涯没说话,但眼神很深。

  祝卿安就懂了,还真就是这样!

  容无涯:“阎国师所有看重的地方都会布阵,包括丽都城,无论你们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事,都需格外注意自身安全,且,速度要快。”

  他说完就走,没再停留。

  祝卿安目送他背影离开:“他怎么有点怪怪的……”

  萧无咎:“总得看到点什么,才好抉择——猎人,总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

  祝卿安:“你的意思是,他在做选择?他考虑我们了?”

  “这不是理所当然?”萧无咎垂眸,替他轻拢被风吹散的发丝,“容无涯是’太监‘,这么多年一直在做的,究其根本,不过是保全自己,他心有牵绊,若想连心中之人一起保全,且之后还有路走,要做的就更多——你以为他为什么,对诸侯之事了如指掌?”

  就是在观察,在比较,在择主。

  祝卿安听懂了,但萧无咎的手太温柔,眼神也是,灼灼炙热,那么耀眼……

  他有点受不了,别过头,拽着萧无咎的手就往前走:“走走,快点的,还有那么多正事没办呢!”

  萧无咎目光掠过他紧握的手,声音融在风里,很轻:“好。”

  只是往南没走几步,萧无咎就停了。

  “怎么了?”祝卿安回头,看到萧无咎意外的眼神。

  萧无咎:“盯着郑夫人的人,传信号了。”

  祝卿安不知道他派谁盯着那边,但有信号,就是:“有动静了?我们许能看到郑夫人那个贵人的八字?”

  萧无咎看了眼侧前方:“正好路过,要不顺便看看?”

  祝卿安自无不可:“好啊!”

  萧无咎于是再次运起轻功,抱着祝卿安在墙头屋檐下翻飞,很快进入一间大殿。

  大殿很空旷,四周神像下方,环绕出一个流动小渠,水上放着很多盏莲花灯,中空薄浅琉璃质地,颜色五彩纷呈,煞是好看,又不怕水,只要添了油在灯芯位置,便可以燃很久。

  每盏灯颜色都不同,放着祈福八字的花瓣位置也不同,不明就理的,需要拿下灯盏,一一辨别,经常挂念的,看一圈,就能在一堆灯盏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个。

  郑夫人就找到的很轻松,她正要给琉璃莲花灯添油。

  祝卿安一看这架势,就催萧无咎:“快快,她添完油,肯定会把灯放回去,这造型颜色的差不多,咱们怎么找!”

  “莫急——”

  萧无咎突然打出掌风,侧边窗户大开,像是忽然一阵疾风过来,卷入殿内,风吹灯动,没放好的灯盏,就淹进了水里。

  郑夫人本心善顺,推己及人,她不愿自己的长明灯,牵挂的故人受罪,也不会希望别人的灯就这么毁了,然距离太远,她一介妇人,气力终究不及,赶紧去了外面叫人。

  萧无咎当机立断,跳下去,捞出郑夫人那盏灯,迅速从花瓣间取出了一张纸。

  但纸落水已湿,字迹难辨。

  祝卿安:……

  萧无咎却毫不在意,胸有成竹,从旁边顺了卷薄竹篾,将纸片平整贴上,压好,折迭,放进怀里:“大相寺所用砂墨极为特殊,湿水过后,字迹洇乱,痕迹不去,只消耐心等上一日,纸张全部干透,我便可描出原本字形。”

  怪不得敢让这些灯湿水……

  祝卿安:“那不能去外面暴晒?今日阳光这么好……”

  “不可,暴晒过后,痕迹反倒难寻,”萧无咎重新抱起祝卿安,飞出大殿,“乖乖等一日,嗯?”

  祝卿安:……

  “好吧。”

  至于郑夫人会不会发现,他们倒并不担心,那么多灯盏淹入水,花瓣中八字纸洇坏消失的不会只有一盏,大相寺今日本就有祭典,添油换字,再正常不过。

  萧无咎和祝卿安继续往南走,未至悬崖处,祝卿安突然停了脚。

  “怎么了?”

  “风水阵……”

  祝卿安从察觉到破阵,根本没用多长时间,但这布阵的法门,类型,间距,莫名有一种熟悉感……像一瞬间回到了定城。

  “知野?”

  又是这个名字。

  萧无咎很讨厌这两个字,将祝卿安拽到身后,警惕扫视四周。

  “不用看,他肯定早离开了,这几个阵法更像是打招呼,”祝卿安思忖片刻,“现在没时间跟他玩,先不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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