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了,你怎么办啊?”
程文静急得上前捂她的嘴,“呸呸呸”三声,双手合十朝天又朝地:“百无禁忌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方规只是笑。
笑程文静真是数十年如一日,没一点长进。
程文静在方家的那二十年没吃过苦,一把屎一把尿只顾着方家大小姐这么一个人,生活环境单一,交际圈也不大,方爱军都对她客客气气,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给她带一份,把程文静活活惯成了不谙世事的中年少女。不过程文静原就是个心思单纯的人。
程文静离方爱军那么近,但凡动点走捷径的歪心思,早就成了方规法律意义上的母亲。
但程文静没动过。
自始至终一次没动过。
从来没跟方规吹过耳边风,没有试探性地问过方大小姐哪怕一次“我做你妈妈好不好”之类的话。
后来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跟她说了什么,她急急忙忙找了个男人结婚。
程文静也是个没主意的人,方家的环境不需要她有主意。周围的人要么聪明要么有主意,而这些人也愿意照顾她迁就她,用她拿什么主意?只要把圆圆照顾好了就行。
然而一旦这些人都不在她身边了,她就本能去找下一个有主意的人依靠,她把丈夫当成了主心骨,围着丈夫打转。
方规都能理解。
所以她又问:“我现在情况也还不好,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好。你跟老魏离婚以后,有什么打算?”
程文静问:“李笃呢?李笃不帮帮你吗?”
方规微笑着说:“你别管我,我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想想你自己。”
是啊。
人不自救天难佑。
程文静想了想,表情空白却又理直气壮地摇摇头。
方规仍是笑,不无包容的温和的笑。
程文静忽然想到了,“我还给你当保姆,你不至于不给我一口饭吃。”
方规说:“好。”
程文静说:“不给我饭吃也没关系,我也不会让你饿着。我可以干家政,当保姆,我当保姆最在行了。”
方规没说话,抱了抱程文静。
没长进挺好的,也就没变化。
有点风吹草动动摇了她的根基,她就果断乘风而逃——跟当年匆匆忙忙却坚定地结了婚一样,匆匆忙忙地决定离婚。
也许现在离婚有点难度,但程文静既然决定了,方规就有办法让这个婚离得顺利快当(*注)。
李博士根本不用十分钟,五分钟去而复返,带回了不多不少一万五千六百三十块。
方规坐在桌子上,双腿交叉悬在半空,下巴指向右手边的空椅子,示意李博士:“坐,通知你一件事。”
李笃正襟危坐。
方规说:“等莱晔厂里事情了结了,腾个卧室出来。”
这话说得婉转,李博士秒懂并秒回:“没问题。”
程文静有了新的出路,便像又活了过来,明明情况跟来火锅店前一样,并无好转的迹象,一堆麻烦仍堆在眼前,她却没了那些凄风苦雨,不带脑子地执行方规一个又一个指令。
方规让程文静回去盘点值钱家当,她也顺从地带着俩人回了家。
楼上叮叮咣咣翻箱倒柜,楼下方规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看李笃坐下,腿一弯也坐下来,在李笃腿上玩手机。
然后超绝不经意地问:“后面家里多个人,你真的不介意吗?”
“没关系啊,我本来也想让程……”李笃顿了顿。
方规:“程姨。”
李笃毫无障碍地续上了,“姨去咱家的。”
方规奇了怪了:“那你为啥老笑人家?还落井下石。”李博士在火锅店会议室的表现简直像大仇得报,巴不得程文静从此翻不了身,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我是这么想的。”李笃认认真真讲解道,“等她一无所有了,我就出面当她的救星,给她送养老院也行,让她给我们一起住也行。她在我屋檐下,受我恩惠,就低我一等。我让她干嘛她就得干嘛。”
要不是太了解李博士,她这种发言真的会被人当成反派,方规憋着笑问:“你想让她干嘛呢?”
李笃清了清嗓子,“再也不准叫你圆圆。”
八个字,李博士说得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咬牙切齿,且异常坚决地……握紧拳头。
看得出不是一般的认真。
非常认真,当成执念或使命那般认真。
方规:“……”
方规满怀慈爱地摸摸李博士的脑袋,“好远大的理想,真有志气。简直是个力图创翻所有人的大反派。”
只不过在作奸犯科这种事情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
李笃自然地说:“本人的自我定位正是大反派。”
……神金。
太直白了,方规不禁闪了下腰,缓了缓,她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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