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

看到女孩颤抖不止的背影,没有进去打扰。

  过了片刻,当程幼雪开始收拾福宝那些东西时,周述敲敲门,进了病房。

  程幼雪眼睛又红又肿,低着头,不想让周述瞧见。

  可当她看到笼子角落里有根福宝的胡子时,她也管不了是不是有别人在场,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周述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离别,是人这辈子无时无刻都在经历的。

  有的人很快会走出来,有的人则被困在了过去里,困在了时间里。

  周述能做的,只有默默陪伴。

  他轻轻拍着程幼雪的背,试图帮她分担一些。

  程幼雪哽咽说:“你肯定也很难过。我……我也不想……”

  “我明白。”周述说,“有些情绪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如果哭出来会舒服些,就哭吧。”

  程幼雪扭头看向周述,周述眼中是温和慈悲的抚慰。

  她情不自禁将额头抵在周述肩膀上,放声哭了起来,眼泪湿了周述衣服一片。

  周述由着程幼雪哭,他立定在那里,继续拍着程幼雪的背,他像是依靠,也像是海绵,一点一点吸收着程幼雪的悲伤,陪着她度过眼下这个时刻。

  等程幼雪止住哭声后,周述让她和自己坐到一边,跟她说了小时候的一件事。

  “我五六岁时,养过一只小黄狗。”他说。

  那只小狗很瘦小,又和妈妈走散了,经常被其他的大狗欺负。

  周述遇到它,喂了几次馒头,它就一直跟着周述,不想离开。

  周述去求妈妈,问他可不可以收养这只小狗?

  妈妈说:“养小动物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你要负责它的全部生活。”

  周述说:“我可以负责。”

  妈妈笑着摸摸他的脑袋:“责任不是一句话,它是长年累月的实际行动。而且,小动物寿命有限,你不仅要照顾它,还要做好和它分别的准备。你愿意承受失去和分别的痛苦吗?”

  那时的周述太小,根本不懂妈妈的话,他只知道小黄狗需要他,他也想照顾小黄狗,给它一个家。

  于是,他说:“我能。”

  妈妈同意他把小黄狗接到家里来养,爸爸和爷爷也帮着他一起照顾小黄狗。

  而一年后,小黄狗出去玩时,被一只大狗给咬死了。

  周述抱着小黄狗坐在地上,不停地哭。

  他的眼泪没能唤回小黄狗复活。

  在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周述都闷闷不乐,他看到别的奔跑的小狗就会想起他的小狗,看到家里小狗喝水的水碗,也会掉眼泪。

  妈妈说:“难过的话,哭出来也好。”

  周述说:“要是我没有养它就好了,它还可以自由自在,我也不用伤心。”

  妈妈听了后,反问:“阿述是后悔了吗?”

  周述又哭了起来,他说他一点儿不后悔,只是不想失去小黄狗。

  妈妈抱着他,拍他的背,告诉他:“虽然我们失去了小狗,但是我们和它拥有过很多美好。而这些美好,都是小狗给我们的。我们不忘记这些好,小狗就还在。”

  周述拿起福宝最喜欢的小仙人掌。

  他细细摩挲上面福宝留下的小牙印,然后他又取走程幼雪紧捏着的那根胡子,把胡子和仙人掌放到一起,说:“我们把福宝记在心里,它就还在。”

  程幼雪看到周述眼底微微泛起的水红。

  她想起他年少失去父母、失去爷爷,或许他就是靠着这样的信念,让他的亲人继续“活”在世上。

  程幼雪擦掉眼泪,接走周述手里的东西,说:“我和你下去,我们一起给福宝整理得干干净净的。”

  第二天。

  程幼雪和周述联系了宠物殡葬,一起送了福宝最后一程。

  留下的骨灰,程幼雪选择到寺庙里进行了树葬。

  *

  十一月,海城一下子冷了起来。

  以往这时候的海城还只是早晚温差大,总体气温凉爽,但今年,海城似乎提前进入了冬季预备期。

  福宝的离开似乎已经融入到无形的时间之河里。

  程幼雪表面上没有过多变化,还在按部就班地继续着她的生活,每天不是上课拼学业,就是利用课余时间做做志愿者,再来,也忙着公关公司的项目。

  因为之前在饭局上离席的事,学姐对程幼雪很不满。

  有段日子,她一去公关公司帮忙,学姐就指使她干干这、干干那,好像她听话了,学姐就有面子了一样。

  程幼雪没心情计较这些,能干的事就干,不能干的就直说。

  几次下来,学姐见那些小伎俩没什么效果,一拳拳跟打在了棉花上似的,就暂时熄火,不再故意使唤程幼雪。

  但程幼雪自己心思不整,在上交的报告中出现了明显失误,让学姐抓了把柄,在办公室对着她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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