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盏倏然眼眶一酸,心也跳得厉害。
外婆的手盖在她的手上,那双手,肤面钉上了岁月难消的痕迹,褶皱蜿蜒,仿若枯涸的湖面。
但很温暖,特别特别温暖。
她看向谢弦深。
两人对视一眼,他颔首:“会的,您放心。”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叶簪琳笑了,又说到却盏小时候参加某届奥数比赛得了冠军的事,她偏身,“盏盏,你去把你那张获奖的照片拿过来,我让弦深看看,让他多了解了解你。”
后辈哪怕是很小的一次成就,长辈也尤为牵挂在心里。
“外婆,不用了吧……”却盏左右为难。
她才不会让谢弦深看到她小时候的样子,想都别想。
“那我上去拿。”
“我去我去,外婆您坐下。”老人家上下楼梯不方便,最终,她还是妥协了。
却盏上楼,折步走到自己的房间,她侧身刚想开门,楼梯间渐现的一道身影撇走她的注意力,“你怎么上来了?”
“外婆让我上来的。”谢弦深回。
“你不能叫外婆。”
却盏一板一眼,她的语气不是商量,是定令。
‘外婆’两个字是他能叫的吗。
谢弦深觉得好笑,墨眸轻移,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你给个称呼?”
她卡住,彼时站定的位置刚好可以将楼下客厅的场景一并揽眼,跃层式,也就是说,他们现在还在长辈的视野里。
“演戏而已,什么称呼重要吗?”
他抬腿向前迈一步阶梯,语调平然到没有丝毫波澜:“却盏,如果你因为这件小事跟我耗下去,说不好会引起疑心。”
外婆回眸而望,眼睛仍是弯着。
她让谢弦深上去表意是让他帮她找东西,其实是为了给两个年轻人腾出单独的空间,见他们停在房间门口,叶女士侧头,像是无声询问。
“进来。”她是不情愿,可现在没有更好的法子。
关上门太奇怪,保持开着。
却盏在书架一一翻找外婆说的那张照片,她虽然背对着谢弦深,也不忘警示:“你就站在那别动,不许再往前一厘米。”
从小到大,除了父亲,第一次有异性闯入她的私人领域。
很奇怪的感觉,也让她很不舒服。
谢弦深哂笑,他稀罕?
男人站在门口侧方的位置,半倚半靠,避开了长辈视野,左手边是一张极简风格的书桌,桌面的小物件摆放、纸张、明信片、盲盒……
杂乱无章。
房间看着算是有序,桌面却这么乱。
那些摆放的小物件、盲盒之类的,大多数是二次元,和她在外的形象不太相符。
谢弦深视线递向却盏,她还在找东西,下一秒转过身,也恰时在这一刻,她撞入他的眸子。
对视猝不及防。
她折眉,“看什么。”
找了一段时间也没找到,语气带走耐心,扎刺似的。
“照你这样收拾东西,找不找到没什么两样。”她的刺,他回给她。
“你闭嘴。”
却盏漏了一个地方,那张放置婚检报告的桌子还没找,几层搭建的简易书架也静放着三四张相框照片。
“这张?”
在她要去往桌子那边之前,谢弦深示意。
还真让他找到了。
手里托着那张相框照片,沾了点尘,却盏抽了两张纸擦干净。
相框的玻璃面恢复如新,透明镜面中,倒映她此时落眸的面容,还有,越来越向她靠近的、他的身影。
她的意识暂未跳转回神,那道颀长淡影已经倾身向自己覆压过来。
“你干什么?”
却盏不明所以,薄背与桌边紧触,下意识靠后反而遭到斥力相抵,木板的坚硬一瞬间没入脊骨,生疼。
她似乎完全忘记了反抗,脑中弦断,空白到思想和行动都清零。
距离轴心慢慢缩短拉近,直到濒临极致点才声停,他的西装面料轻轻擦过她的外套晶扣,触感细微,一点即离。
她又闻到了他身上的檀木香,很浅的味道。
血液因子却循序持温。
他们的姿势外看很是亲密暧昧,像接吻,但不是。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谢弦深反握话语权,靠近的目的性也明确,拿过那张他的婚检报告,右下角的签字处,也是他的字迹。
检查完现签的,落印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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