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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思暮摔断了一条腿,骨头露在外面,看起来十分瘆人,伍壬瞥眼了朝思暮的腿,眉头微蹙,语气算不上好。
“你别把自己玩死了。”
说着扔了一个瓷瓶,闪身消失在这茫茫大雪中。
朝思暮打开瓷瓶,轻嗅了一下瓷瓶中的东西,眉头皱的很深,咬牙喝了下去,一股很腥的气味,大抵是某种东西的血,喝完后心口的窒息感却消散了几分。
伍壬藏在一颗树后,冷眼瞧着朝思暮,思绪很沉重,这人暂时还不能死,她若死了,小主也撑不了多久。
旁人只能诊断出晁怜患有顽疾,身子姑异常虚弱,平日只能靠一些药来调养,内里像是被白蚁啃食过的木梁,早晚都会坍塌,其它的都只是延缓之计。
伍壬不是寻常人,她在很早之前就嗅到了晁怜身上的死气,那种感觉很清晰,晁怜到现在之所以无事,大抵跟这人有关,所以朝思暮还不能死,至少在她找到补救的办法之前。
入夜,雪终于停了下来,晁怜注视着窗外的枯树,仍在原地伫立,心情跟着好了些,抬手示意在一旁守着的侍女过来。
侍女端着杯热茶,小心翼翼的递到了晁怜的面前,低声道:“陛下有何吩咐。”
晁怜接过热茶却没有喝,两只手握着瓷杯,感受着掌心中的暖意,垂眸道:“你先去寻个汤婆子来,再叫个人将这殿中的暖炉烧的热一些,这处有些冷了。”
侍女点头答应,恭恭敬敬的退出殿外,走的时候不忘将窗户关上,少了寒风往殿中灌,晁怜觉得稍微好了些,眼神虚无的望着从瓷杯中飘出的袅袅白烟,一瞬有些昏沉。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她太过疲惫,她竟有些困,随手将瓷杯放在了别处,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眼前不禁模糊。
侍女取汤婆子回来的时候就只见晁怜已经睡着了,思索片刻将汤婆子放在了一旁,转身退出殿外,挑了盏灯笼,独自在这殿外守夜。
一阵风刮过,侍女手中的灯笼忽地被吹灭,侍女一愣随即去掏火折子,不知是怎么了,火折子像是被弄湿了,怎么都点不着。
侍女犹豫了一小会,环顾四周见没人,挠了挠头往偏殿的方向走,准备重新去寻个火折子回来,这殿外有侍卫守着,不担心陛下的安全。
一串脚印消失在黑暗之中,吱呀一声,殿门被缓慢推开一条缝,悄然潜入殿中的人在寒风灌入殿中之前将殿门重新关上,陷入一片黑暗。
朝思暮的视力不受黑暗的影响,她在黑暗中看的很清楚,撇了眼火炉中微弱的火光,她右腿受伤不曾愈合,走的很慢,身影一会高一会低,显得有些单薄,弯腰用火钳夹了颗木炭,起身时却僵硬了一瞬,下意识回首瞥了眼仍在熟睡的人,不自然的将炭添进火炉,这次没忘记将手上的煤灰擦干净。
步履蹒跚的走到床榻的一侧,朝思暮眸光幽深的望着晁怜过分安静的睡颜,抬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余光瞥到被放在一旁的汤婆子,随手裹了块毛皮,塞在了晁怜的怀里,许是暖和了些,蹙紧的眉头,缓缓舒缓开。
朝思暮站在那许久,一遍一遍描摹着晁怜的五官,似乎想将这副画面刻入脑海深处,记的更清晰一些。
万籁俱寂,窗外又传来雪花落下的声音,朝思暮从衣袖中掏出一把短刃,深深看了眼晁怜略显苍白的脸色,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忽地将自己的手腕划开一条口子,鲜红的血液从手腕上的伤后争先恐后的溢出,朝思暮眸光中含着旁人读不懂的情绪,缓慢将手腕凑到了晁怜的唇边。
晁怜本苍白的唇上染了血,一瞬多了几分妖冶,脸色也好了很多。
一炷香过后,朝思暮用手巾将晁怜唇上染着的血渍擦干净,忽然侧过头注视着窗口,看了良久才出声。
“你进来吧,我知道你在那。”
话音刚落,窗户便被挤开了一条缝隙,白猫先是钻进来个脑袋,身形轻盈,一下便钻进殿中。
白猫甩了甩落在身上的积雪,伫立在窗口边的木桌上,一晃变成了人形,自顾自给自己斟了杯茶,余光瞥到还在看她的朝思暮,顺手多倒了一杯,端着两杯茶走了过去,眸光却落在晁怜的身上。
“你现在感觉如何。”
分明是问候的话语却不难听出语气中的嘲讽,换句话来说,大抵是在问,死没死。
朝思暮没接伍壬递来的瓷杯,沉默不语。
伍壬见朝思暮不接也不恼,重新在木桌的一侧坐下,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沉声道:“我们来做个交易可好?”
朝思暮闻言有了些反应,抬眸去看正漫不经心审视着她的林默,低声道:“什么?”
“宫外的深林中有一处万人坑,那处埋了一处东西,我需要你帮我取回来,作为回报,我会帮你保守秘密。”
伍壬说话的同时打量着朝思暮的反应,见那人没什么犹豫便答应了下,心底顿时觉得这人也没多聪明。
那埋着的东西并不重要,她只是想将这人给暂时支开。
朝思暮并未怀疑伍壬的动机,原因很简单,伍壬眼下的灵魂并不稳定,她本身又是只猫,靠近万人坑那种地方,极有可能被夺舍,不敢自己去也是正常的,刚好她也要去那的。
两人交谈的片刻,晁怜突然翻了身,险些将汤婆子打翻,朝思暮的反应更快一步,抬手接住了汤婆子,思索片刻重新塞了个位置,不忘将被角掖好。
伍壬将朝思暮的动作收到了眼底,神情微变,瞥了眼朝思暮的腿,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她还是低估了这人,大抵没她那瓶药,这人一时半会也死不了,换句话来说这人不会死。
根据她近些年来查阅的古籍,分析了下朝思暮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