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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帘堂笑了笑,正欲开口,耳边忽然撞进个声音。那人说:“这些铺子都有专人看着,他才懒得管呢。”

  几人一抬眼,发现说话的是从玄州来送信的信使之一。

  “杜鹏全在南边有人,涿光川那条道上有人替他送信。”信使不顾旁人眼色,继续说:“他的铺子自己从不管,是南边人在接手,千子坡只管拿分成。”

  领头的信使急忙打断他,赔笑道:“这……小孩子嘛,不懂事,随便说的。”

  “才不是乱说!”那信使挣开领头的双臂,大声道:“我从前跟着姑娘,在千子坡待过半年……唔!”

  话没说完,便被领头的捂住了嘴,领头的忙向后说:“还不快将他带出去!”

  “慢着。”李意卿皱眉,冷声道:“松开他。”

  “殿下……”领头的信使本该跪下,可他此时又捂着那人的嘴,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尴不尬地弯了膝盖僵在原地。

  州府底下的人瞧着眼色,忙将两人拉开。周言起身,目光徘徊在二人之间,问:“怎么回事?”

  “这……”领头的见情势不对,看了一眼方才接话的信使,只得一咬牙,叹声道:“唉……这,这是我女儿,从前跟在白刺史家的大姑娘身边长大……”

  周言转回目光,那年龄小一些的信使生得一双大眼睛,闻言点了点头,伏在地上说:“奴婢从小便跟在白姑娘身边,姑娘嫁去千子坡也带了奴婢做梳洗丫头,奴婢方才所说,都是姑娘告知的。爹不想让我说,是怕我祸从口出……可,可姑娘专程派我来送信,就是为了告诉殿下这些事情。”

  见这二人神情不似作假,周言回过头来,轻轻点了头。叶帘堂看在眼里,问:“你方才说,杜鹏全南边有人?”

  “是!”姑娘声音清亮。

  “放他们起来。”周言向着家丁道,后撤两步,继续问:“那你知道,他们在南边倚靠的是谁吗?”

  “这……恐怕没几个人知晓。”姑娘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个本子,照着念:“我们姑娘说,杜鹏全是玄州人,从前跟着北蛮遗留在谷东的旧部做过一段时间生意。”

  周言点了头,这都是杜鹏全明面上的背景。

  “后来旧部被常家一锅端,杜鹏全便往南走,最后流浪去了苍州。”那姑娘将本子翻过一页,继续道:“他在苍州结识了溟西的商队,在苍州与溟西三州相连的河槽种卖过几年私盐。”

  听到这,叶帘堂同李意卿对视一眼,轻声说:“暴利。”

  “后来先帝严查各地商贩,杜鹏全没有人脉,生意一落千丈,为了逃脱罪责,便连夜卷铺盖跑回了玄州。”信使姑娘清了清嗓子,“这事之后,杜鹏全在玄州也做过几次生意,但都不长久。后来……”

  “后来他姐姐嫁入了张家。”叶帘堂接话,“他在关卡上有了照应,便跑去千子坡做山匪。”

  “嗯?”信使姑娘眯起眼睛看本子上的字,摇头道:“不,不是。”

  叶帘堂下意识放轻呼吸,“那是什么?”

  “嗯……我家姑娘说,是杜鹏全先起了千子坡,他姐姐才得以嫁入张家。”信使姑娘指着本子上的字,一行一行念,“先帝所治的中平末年,杜鹏全为了生计,帮溟西贾氏押送过几次镖系,作风狠辣得到了贾氏家主的青睐,从此才算是真正的青云直上。”

  “是了。”周言回首,轻声道:“该是如此。”

  这样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为何千子坡的生意能从谷东直直通往溟西,为何王秦岳与杜鹏全反目后不回千子坡,反而是向着巨贾横行的涿光川的南边去了。

  千子坡的后台并不是张家,而是巨贾贾氏。

  叶帘堂不自觉皱起眉头,这样说来,那张家与千子坡的这一门姻亲,便显得十分耐人寻味了。

  “这些都是姑娘听醉了酒的杜鹏全说的。”信使姑娘合上册子,道:“姑娘想要奴婢告诉殿下的,就是这些。”

  “多谢。”叶帘堂笑了笑,抬眼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澄玉。”她伏首回道:“殿下与几位大人对我家姑娘的的恩情,奴婢一直都记得。”

  “你很勇敢,白姑娘也是。”周言摆了摆手,说:“地上凉,快些起来。”

  待送走了信使,李意卿将账本推至一旁,轻声问:“你们怎么看?”

  “若是这些商铺都在贾氏手里,我们本不该拿到这些账本的。”周言沉声说。

  “正是如此。”叶帘堂扣住竹扇,垂眸道:“贾氏是故意将账本留给我们的,或者说,是送给我们的。”

  闻言,周言笑着说:“如此看来,这些账本算是贾氏送给我们的警告?”

  “壁虎断尾。”叶帘堂点头,道:“他想让我们就此而止,别再往南边查了。”

  闻言,周言抬眼去看李意卿,“殿下,我们……”

  “这些话口说无凭,我们没有证据,眼下想查也查不到他们头上。”李意卿“啪”一声将账本合上,愤愤道:“这些事我都记下了,日后得了机会,定要找他们挨个算账。”

  叶帘堂笑了笑,原本打算趁着这个空档躲懒吃些东西,便听屋外有人来禀,说是许先生从军营回来了,此时正在州府偏堂候着。

  她偷偷去够梨块的手登时僵在原地,李意卿有些好笑地看她一眼,说:“我去也行。”

  “算了。”叶帘堂提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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