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咱们这样的关系,你跟我客气什么。”
朱润玉和温子乔进来,朱润玉笑道:“我要说分担房费你肯定不答应,但我们也不能白占你家便宜,这样吧,今儿我们几个做东设宴,请你一顿?”
胡玮、汪直在院子里附和,都说可行。
贺文嘉摆摆手:“设宴就不必了,咱们这段时日还是把心思放在读书上吧,等举人试考完,咱们有的是空闲吃喝玩乐。”
贺文嘉对黄有功、朱润玉抬了下下巴,故意激他们:“这会儿不用功读书,难道你们觉得这次你们考不上?所以就放弃了?”
黄有功冷笑:“看不起谁呢?小爷如今是府学甲班里的人,考个举人试难道我还怕了?”
朱润玉没说话,脸上的神情却是信心满满的模样。
汪直看胡玮脸色,又看温子乔,随后道:“温兄,难道只我们两人没有信心?”
从叙州府到益州府路途不近,路上一行人早就熟络了,大家都知道温子乔受梅家资助读书,四月才考得秀才,他这次参加乡试也只是来试试看罢了,并不抱希望。
温子乔笑道:“汪兄学识渊博,哪能跟我比,我看汪兄这次机会不小。”
汪直笑了笑,不敢应这句话。
在场众人,都是甲班的学子,只他一人是乙班的,汪直新有希冀,又觉得在中与不中两可之间,不敢说出口。
胡玮道:“还没考呢,汪兄也不必泄气,趁考前最后的时日,咱们再专心读一月书。”
今年乡试开考的日子定在八月十二,他们来得早,还有小一月工夫。
汪直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他还有机会,最后一搏吧。
来的头天安顿好,晚上从外面酒楼叫了两桌上等席面来,南客在前院设摆宴,女客在主院摆宴。
这两桌宴席是朱润玉、黄有功他们几个凑银子叫的,渔娘叫阿青拿银子另叫了三桌中等宴席摆后院,叫护卫下人们也乐呵乐呵。
主院伺候的丫头婆子们都被打发去后院吃席了,只有小林氏、阿青、阿朱三个还在屋里伺候。
谢氏笑着试探着问:“一桌宴咱们两人也吃不完,叫她们分了端去一边吃也嫌烦,不如请小林妈妈一块儿坐下用吧?”
小林氏忙拒了,哪里有下人跟主子坐一桌的礼?
在自家屋里渔娘不甚在乎这些,加上小林氏三个也有分寸,留她们一桌吃饭也不算什么。
渔娘发话:“都坐下吧。”
“是,奴婢等谢过主子。”
小林氏、阿青、阿朱谢过主子落座。
谢氏先是给渔娘敬酒,随后又给小林氏倒了一杯:“早前我就想找机会给您敬一杯酒,今日正好。”
林妈妈得了吩咐教导谢氏人情来往等事,林妈妈是林氏身边第一得意人,平日里也忙,她没空闲时,就叫儿媳小林氏去教谢氏,谢氏记小林氏的情。
谢氏再客气那也是梅家的客,小林氏忙说不敢,都是主子吩咐的差事,她哪里敢居功。
“您也教了我不少,我都记在心里。”
谢氏真心敬酒,小林氏见主子脸上带着笑,就接了这杯酒。
林妈妈出身林家,小林氏的爹娘也出身林家,他们都是林夫人当年的陪嫁媳妇儿和陪嫁管事。
林妈妈替林夫人掌着梅家后院的事务,在林夫人跟前说得上话,谢氏对林妈妈自然十分尊重。
小林氏是林妈妈的儿媳,是梅小姐跟前的管事妈妈,等梅小姐嫁到贺家,贺二少爷科举做官,小林氏肯定要跟着去京城的。
到时候梅小姐的舅舅家那边,小林氏肯定要过去多走动。
也就是说,谢氏认为跟小林氏处好关系,对她夫君温子乔以后有好处。
退一步说,她夫君温子乔能有今日是得了梅小姐的提携,谢氏觉得她也应当对梅小姐跟前的管事妈妈和大丫头多尊重些。
以前她还未跟夫君成亲,她婆母毕竟是长辈,不好拉下脸做这些事,谢氏是小辈,年纪又小,她来做这些事就显得亲热又不掉温家的脸面。
渔娘知道谢氏聪慧,今儿这一回,渔娘算是看明白了她的为人和性情,真是待人真挚中又不乏世俗的机敏。
温子乔有谢氏帮忙,夫妻俩劲儿往一处使,若是顺利,温子乔出身的短板就可被弥补一些。
宴席散后,阿青阿朱伺候着主子梳头,小林氏一边帮助整理床铺一边道:“今日谢氏所为,可碍主子眼了?”
渔娘闭眼靠着矮榻,嘴角微翘:“谢氏挺好,出身寒微就别讲什么清高了,机会送到跟前来就该抓住,这样才能往上爬。”
这话说的不只是谢氏,说的也是她和贺文嘉。
对站在高处手握权力的那些人来说,在他们眼里,她和贺文嘉顶多也只是个谢氏。
“你和林妈妈把她教得挺好,这些人情世故对他们夫妻来说才是最实用的。”比起这些,师娘教谢氏那些鉴赏琴棋书画的漂亮话,都是次要的。
小林氏笑着道:“这话叫我婆婆听到了肯定高兴,前段日子,您带谢氏去于夫人那儿听讲,我婆母还以为您不喜我们教谢氏的这些玩意儿。”
渔娘悠悠道:“本事只分有用没用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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