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墨昭迎娶陈梦琪这天，他院子的锁打开了。
唐婉凝腰间带着父亲送给她的白鞭，带着林婆子和采荷，亲自前往卫墨昭的院子。
推开院子门的瞬间，一股刺鼻的异味扑面而来，唐婉凝不禁秀眉紧蹙。
这股异味是从卫墨昭的房间里散发出来的。
她立刻吩咐林婆子打开房门。
尽管事先已有心理准备，但看清屋内景象时，唐婉凝还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昔日圆滚滚的卫墨昭，如今瘦骨嶙峋，形如竹竿，眼窝深陷，双目无神，头发凌乱不堪，断了一条胳膊的袖子空荡荡地垂着，屋内还满是污秽的排泄物。
刚刚那股令人作呕的异味便是这些东西散发出来的。
唐婉凝看向站在一旁的陈婆子。
陈婆子是老夫人安排在卫墨昭院子里照顾他的人。
陈婆子见状，立刻吓得跪地求饶。
“夫人，二爷实在太可怕了。”
“老奴上一次进去，差点被他打晕。”
“之后老奴便不敢进二爷的房间，都是把饭食从门窗递进去。”
“夫人，饶命啊！”
陈婆子嘴上喊着饶命，眼中却没有丝毫恐惧。
她活了大半辈子，深知这二爷杀人不眨眼，而且与夫人关系恶劣。
如今卫大人一心扑在仕途上，早出晚归，从未来看过二爷；
老夫人卧病在床，也没有精力顾及。
如今在这府中，夫人权势最大。
陈婆子想借此机会向夫人表明忠心。
况且，二爷之前杀的可是夫人院中得力的孙婆子。
所以她笃定夫人不会太过怪罪于她。
正如她所料，唐婉凝只是转身往前走了几步，远离那扇散发着恶臭的房门，让风雪吹散那股恶心的味道，淡淡地说道。
“今日可是二爷成婚的日子，你们赶紧把他清理干净，房内也立刻打扫干净，点上香，把这味道散一散。”
陈婆子连忙起身，点头应道：“是，夫人。”
然而，话刚说完，原本一直坐在床榻上的卫墨昭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陈婆子身后。
他阴森的笑声在陈婆子耳边响起，唐婉凝顿感不妙。
陈婆子也吓得浑身起满鸡皮疙瘩，求生的本能驱使她迅速迈出脚步。
可卫墨昭动作更快，他一把拎住陈婆子的衣服，张开嘴便咬向她的脖子。
陈婆子惊恐地尖叫起来。
可卫墨昭力气极大，且状若疯狂，将她扑倒在地，整个人骑坐在她身上。
“啊！”
陈婆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卫墨昭抬起头，口中正咬着陈婆子的一只耳朵。
他转过头，对着站在不远处面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的唐婉凝，咧嘴一笑，随后“呸”的一声，将那只耳朵吐到地上。
张着血淋淋的嘴巴，声音沙哑地说道：“嫂嫂，一起来玩儿呀！”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掐在陈婆子脖子上的手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采荷与林婆子站在唐婉凝身旁，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眼中满是震惊。
她们虽早已知晓卫墨昭已彻底疯癫，心理极度扭曲，却没想到他竟疯狂到如此地步。
此刻，她们满心担忧卫墨昭会冲过来伤害自家小姐。
被按在地上的陈婆子痛苦地哀嚎着：“救我，快救我……”
卫墨昭对着唐婉凝露出染血的牙齿，嘿嘿直笑。
下一刻，面色陡然变得阴沉，再次张开嘴，欲咬下陈婆子的另一只耳朵。
就在这时，唐婉凝几步上前，手中的白色药粉朝着卫墨昭脸上撒去。
瞬间，面色阴沉的卫墨昭便晕了过去，瘫软在陈婆子身上。
陈婆子惊慌失措地推开卫墨昭，爬起身来，捂住耳朵，身体不停地颤抖。
唐婉凝沉着脸，吩咐道：“采荷，林婆子，赶紧去找几个小厮来，把这疯子拖下去清洗干净。”
“放心，我这药效强劲，一时半会儿他醒不过来，也发不了疯。”
采荷与林婆子点头称是，手脚麻利地一人拖着卫墨昭的一只脚，将他拖了下去。
唐婉凝看向仍在颤抖、用手捂着耳朵、鲜血顺着手腕一滴滴落在雪地上的陈婆子，沉声道：“随我来！”
唐婉凝很快带着陈婆子来到穗兴院，拿出药箱为她清理伤口、上药，并仔细用纱布包扎好。
陈婆子被吓得不轻，即便伤口已包扎完毕，身体仍止不住地颤抖。
“放心，他活不了几天。”唐婉凝声音阴冷，轻柔。
陈婆子猛地看向她，眼中满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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